“不一樣,這次不一樣。”
“你每次死而復生的時間都很快,但是這次還是有區別的。”
折陽看了一眼表,估摸著自己剛才斷氣的時間,說道:
“剛才也沒有死多久。”
布偶貓接連往上跳,蹲坐在高處,閉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這間傘鋪裡,此時不只有折陽身上血肉的香味、荊懸身為邪祟的暗黑味道,還有一股……死氣。
不是樂安和陶雨詩本就屬於鬼魂的死氣,而是來自折陽身上的,將死之人的死氣。
布偶貓睜開湛藍的貓眼,看向折陽,目光復雜:
“折陽,你到底做了什麼?”
“雖然你體質特殊,一直死不了,但那是在不破壞因果的前提下。”
“折陽,你身上有了死氣,因果正在懲罰你,就算你死不了,你以後也會一直受到因果的折磨。”
“或者,你也會變成邪祟。”
布偶貓與一般的貓不同,他偶爾能感受到活人身上的將死之氣,也就是預感一定的危機。
這跟折陽的那雙眼睛有點異曲同工之妙,可也許是因為這種能力太過逆天,所以他們兩個都有點半吊子,時靈時不靈。
折陽看不見自己身上的因果過往,但是他大概能猜到。
為了復活荊懸的這九百年,他唯一做過比較出格的事情就是替死。
替一個本該死的人死了一次,為了從他那裡換取大量的功德,在最後時刻攢滿功德復活荊懸。
這是因為他太過急躁,本就不是非做不可的事情,要怪也只能怪他自己。
折陽微微低頭,輕聲說:
“我大概知道是誰出了問題。”
“李明德。”
他說出了一個名字,布偶貓微微皺眉,思索片刻,遲疑答道:
“是……古滇市有名的那個大善人?就是你之前替死過的那一個?”
“是他。”折陽肯定道。
布偶貓在櫃子上轉圈圈,櫃子上地方小,它體型又大,轉得特別不方便,可是它也不敢下去,不是不想,是真的不敢。
荊懸自折陽死而復生後,一直處於狂暴的邊緣,能允許布偶貓走進內室已經是大發慈悲了,此時折陽的腰一直被荊懸攬著,黑霧瀰漫在兩個人周圍,已經變成了無差別攻擊的狀態。
折陽拿出手機,搜尋李明德最近的情況。
李明德,68歲,名下產業囊括很廣,不僅是有名的慈善家,也是非常知名的企業家,家產多到數都數不清。
折陽之所以會為他替死,是當時李明德找到他,說自己得了肝癌晚期,活不多久了,可他太過擔心自己的孫子,還不能死,想求折陽幫忙。
折陽仔細查過李明德的資料,也看到了李明德的過往,不只是今生,上輩子、上上輩子,李明德都是大善人,因為他行善積德,才換來了這輩子的財富。
可他也並不是一生都一帆風順,他的兒子和兒媳早早出了車禍,雙雙喪命,留下小孫子由他親手養大,所以他很疼愛自己的小孫子,怕他死了之後沒人照顧他。
因為他身上福澤深厚,所以折陽替死,天道因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折陽做了一些事情,將病痛轉移到自己身上,李明德的確是病入膏肓了,折陽撐了一段時間,還是在一次回傘鋪的時候,死在了布偶貓面前。
布偶貓一直以為折陽是當天替死當天就死了的,其實並不是。
肝癌病人晚期經歷的折磨他都替李明德經歷過了,只是他每次恢復得太快,所以布偶貓看不太出來,直到最後一次病情爆發,折陽直接斷了氣。
“蠟燭屋燃起了一支紅色的蠟燭。”折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