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被他的血肉吸引。
婦女力氣小,抖著手第一刀並沒有砍斷折陽的手臂。
折陽痛的悶哼,他死死咬著嘴唇,這一次再痛都沒有叫出聲。
婦女看著折陽手臂上的傷口,又緊了緊綁在折陽身上的繩子怕他掙脫,再次拿起砍刀,一連砍了好幾刀,終於砍斷了折陽的手臂。
她拿著折陽的手臂如獲至寶,貪婪地把嘴湊到斷肢處吸食血液,沾了滿臉的血,宛如惡鬼一般拿著折陽的手臂出去了。
折陽痛到蜷縮在地上,他能感覺到自己被砍斷的手臂正在不斷重組生長,重新生長血肉的疼痛不比被砍斷時的疼痛輕。
這之後,每一個月,都會有人來砍斷他的手臂。
後來,每半個月,他們會來砍斷折陽的四肢。
再後來,每七天,折陽都要被砍斷四肢。
吃過他血肉的人越來越多,遍及附近幾個村落,他們臉色紅潤,眼神充滿戾氣,稍有不滿便會互相爭吵、打罵。
他們沒發現自己情緒的變化,只知道吃了折陽的血肉,身體變得越來越好了。
也許……也許他們會像折陽一樣永生也說不定!
他們早就忘記了最開始對人肉的排斥,這附近的村落,無論男女老少全都吃過折陽的血肉。
因為貪婪,他們吃得越來越多,到後來,折陽每天都要被砍斷四肢,還要被人從身上切割血肉。
甚至有一天,來了一個蒙著臉的黑衣人,挖走了他的心。
沒了心的折陽當場停止了呼吸,他以為這次他真的要死了,沒想到他只是花費了久一些的時間復活。
當他睜開眼,再一次看到柴房裡的一切時,折陽想的居然是他為什麼沒有死,還不如就這麼死了。
他是疼的,可他似乎又不怕疼了。
被關在柴房裡的每一天,折陽都在想著辦法逃跑。
終於在他又被割走血肉的一天,來割他血肉的人神情已經有些瘋癲了,甚至來不及回去烹飪就一邊走一邊捧著新鮮的血肉撕扯吞嚥起來。
他滿臉鮮血,一臉陶醉的離開,因此忘記了鎖上柴房的門。
折陽剛被砍斷了四肢,只有身上被繩子纏著,這並不阻礙他行動。
他靠著仍在生長的半截四肢,一點點地往門口爬行。
趁著夜色,他悄悄爬出了柴房,爬到了林子裡,他身後蜿蜒出了一條血路。
他怕被人順著血跡找過來,便一刻不停的爬著,直到四肢長全,便立刻站起來奔跑,又因四肢無力,一路跌跌撞撞。
這一次,他又回到了荊懸的墓碑旁。
他靠著荊懸冷硬的碑發呆,不說疼也不說話,只是發呆。
他呆愣地看著天空,看著天空從白到黑又從黑到白,看著偶爾的暴雨雷鳴或是陰雲滿天,他都一動不動。
就這麼不知過了多久,折陽終於慢慢站了起來。
他再次離開了荊懸的墳墓,繼續尋找復活荊懸的辦法。
從那以後,折陽再也感受不到疼痛,再也不相信人類。
他在荊懸的墓地種滿了竹子,不斷改進、調整,最終靠著油紙傘作為媒介為荊懸換取功德。
隨著時間流逝,時代更迭,折陽臉上的神情也越來越少,最終變成了現在這樣,冷漠無情,不怕疼也不心軟。
他只記得一點,復活荊懸。
他歷盡苦難,掙扎了九百多年,就是為了復活荊懸。
荊懸,荊懸,荊懸,這世間唯一會把他捧在手心裡疼愛的荊懸。
折陽被荊懸從背後擁抱住,打斷了回憶。
他從回憶裡掙脫出來,深吸一口氣,又看向鏡子裡的自己。
鏡子裡的他面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