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還會感到不捨。”
他放任自己靠在荊懸的肩膀上,嘴唇動了動,後半句話沒有說。
他想著,還好。
還好荊懸復活了,荊懸不會走。
當天,樂安依舊回來的很晚,隔天又早早出門。
一大早,樂安走後,折陽帶著布偶貓的屍體,和荊懸一起去了一趟竹林。
他把布偶貓的屍體葬在了竹林裡,立了一個小小的墓碑,上面寫著“糰子”。
在回傘鋪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點意外。
一對夫婦不知為何和城管拉扯起來,其中一人沒站穩,從道邊摔了下來,跌倒在臨近路中央的位置,差點就碰到了折陽的車頭。
折陽緊急剎車,好在沒出什麼事。
他下車,聽到這對父母在跟城管求情。
“求求你們了,讓我貼上去吧,我女兒失蹤幾個月了,我們實在是沒有辦法……”
在夫婦旁邊的電線杆上,貼著嶄新的尋人啟事,上面印著女孩的照片,微低著頭,戴著厚重的眼鏡,神情拘謹,也不看鏡頭,整個人顯得很沉悶。
城管神情猶豫,還是抬手把夫婦兩個新貼上去的尋人啟事給撕了下來。
“這……我們也做不了主啊,是真不讓貼。”其中一名城管說道。
夫婦兩人神情憔悴,衣著也十分凌亂,眼裡噙著淚,見沒辦法,只能彎腰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突然,一名城管向夫婦伸出手。
“不然……你把尋人啟事給我,我們可以幫你們發一發。”
夫婦二人的眼裡重新燃起希望,立刻掏出厚厚一沓尋人啟事遞給幾名城管,在他們的揹包裡,還裝著無數這樣的尋人啟事。
那張尋人啟事,最後也發到了折陽手裡一張,他看著上面女孩的照片,將尋人啟事放在了車裡。
有時候因果怎麼找都找不到,有時候想要它慢一點,它卻又緊緊跟上來,想躲都躲不了。
他們被這件事耽誤,回到傘鋪時已經是下午。
傘鋪門口一片狼藉,旁邊的古玩店店門大開,蔣暮和許久不見的衛迭意似乎在爭吵。
蔣暮手裡拿著栽花的小鏟子,將花盆裡的小麻雀屍體一一刨了出來,一邊刨一邊神經質的說道:
“反正都已經死了,還有什麼留著的必要嗎?”
“蔣暮!你瘋了!”衛迭意走過去拽蔣暮的胳膊,想要阻止他。
“這不是你親手給那群小麻雀建的墳墓嗎?你說怕它們死了之後連自己的葬身之地都沒有,特意找了個花盆將它們埋了起來!”
蔣暮一把揮開衛迭意的手,繼續瘋癲的挖土,將那些已經腐爛只剩骨頭的小麻雀都挖了出來。
“是我說的又怎麼樣?我改變主意了!死了就是死了,留著屍體有什麼用!留著墳墓有什麼用?難道還能等它們還魂嗎?”
蔣暮動作很快,花盆很快就被挖空了,他把小麻雀的屍體都掃到了一起,毫不猶豫的扔進了垃圾桶。
衛迭意站在古玩店門口,看著蔣暮扔完小麻雀的屍體,看也不看的路過他走進古玩店,眉頭緊皺。
他與蔣暮自小相識,算是從小到大的好朋友,蔣暮從小就善良膽小,什麼時候像現在這樣瘋癲過?
瘋癲的令人害怕,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折陽這時也路過他,看了眼地上幾處從花盆裡挖出來的泥土,走進了傘鋪。
黑羽離開前一直說傘鋪附近很臭,又找不到臭味的來源,他剛剛走過來時特意觀察了一下,臭味的來源似乎不是那些已經只剩骨頭的麻雀屍體。
他站在傘鋪門口,察覺到了衛迭意的視線,和荊懸一起回頭。
衛迭意皺著眉看向他,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