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存銳:“??”
……
姚紅梅結婚第二天就回了廠裡上班,她婚後就住進了她物件的房子,他們睡床上,她物件的弟弟妹妹就睡在用簾子隔開的地上。
屋子太小了,他們一晚上連點大的動靜都不敢鬧出來,就跟做賊似的。
姚紅梅對此雖有些不滿,卻也沒表現出來。畢竟這年頭誰都是這樣的,大家家裡都是兄弟姐妹好幾個,住的地方又小,尷尬著尷尬著也就習慣了。
而且她物件的條件也算是不錯了,青年工人,有鐵飯碗,父母也有工作,又不偏心,家裡弟妹都不用姚紅梅兩口子花錢供養。這個條件說出去不知道有多叫人羨慕,反正姚紅梅的那些同事裡就有幾個心裡酸溜溜的。
不過姚紅梅新婚還沒來得及高興幾天,就碰到了她最討厭的人。
一個額頭纏著白紗布,臉色也有點蒼白的瘦弱女人走在姚紅梅前面,正跟旁邊的人說話。
“白莉莉不是被人給捅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上班了?”她詫異地問了一句。
姚紅梅的同事撇了撇嘴:“你聽誰瞎說的?她就是被人給推了下就昏過去了,頂多也就是磕了絆了一下,這都能昏過去,我們好多人都猜她是裝的。”
姚紅梅:“不是說她遇到祝建國那幾個孩子被逃犯挾持,然後就倒黴的被人給捅了一刀嗎?”
她同事白了她一眼:“這種鬼話你也信?”
姚紅梅不好意思地咳了兩聲:“不是大家都這麼說嗎……而且她白莉莉也確實去醫院了,我就信了……”
“哪是什麼逃犯啊,根本就是仇人!”姚紅梅同事左右看了兩眼,突然湊到她耳朵邊上小心跟她說:“這個我可只告訴你啊,那人不就是之前說祝建國偷了他們家錢的嗎?原來是他們誣陷的人祝建國,看誣陷沒用就跑去學校門口想綁架祝建國他小女兒,結果叫白莉莉撞上了……”
“誣陷?”
姚紅梅驚叫出聲。
她同事沒聽出姚紅梅的語氣,還興致勃勃地跟她說著自己從別處聽來的八卦訊息:“可不是,結果你猜怎麼著?偷雞不成蝕把米,那兩口子坐監獄去了,他們家的侄子叫祝建國給收養了,那侄子名下還有套大房子吶!
說起來這個白莉莉也是運氣好,你別看之前她在我們廠名聲都壞成什麼樣兒了,現在救了人祝建國小女兒,祝建國又是送錢又是送水果罐頭,還有什麼糧票的,這兩人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成了好事了呢!”
說完她還嘖嘖感慨了兩聲,像是在羨慕白莉莉的好運氣。
廠裡的女工人們別看要忙工作,可她們傳起這些八卦來一點不比那些整天閒著沒事幹的家庭婦女慢,廠裡誰不知道祝建國將近五十塊工資又沒什麼親戚拖累?別說白莉莉這種嫁過人還帶倆拖油瓶的寡婦,就是有些不那麼講究的黃花大閨女也看中他想跟他搞物件啊!
祝建國現在才三十出頭,要是動作麻利點兒兩三年裡也能生個自己的孩子,反正他工資高養得起,還有自己的房子,比起那些二十出頭工資也二十出頭,跟一家五六七八口人一起住的小青年好了不是一點點。
至於他那三個孩子?孩子可比大人好哄,要是嫁個家裡弟弟妹妹多公公婆婆又偏心的,那日子說不定還沒給人當後媽好過。
姚紅梅腦子裡“嗡”地一聲炸開了,看著旁邊的同事還在叨叨,馬上就要說到那些跟祝建國處過物件的人了,她一時又羞又氣,口不擇言地打斷道:“你怎麼這麼愛嚼人舌根啊!”
她語氣很不好,她的同事再怎麼遲鈍都察覺出來了,她也不是什麼包子,叫人罵了也不敢吭聲兒,馬上翻臉道:“姚紅梅,你怎麼說話呢,我不就跟你說說閒話嗎,怎麼就嚼人舌根兒了?”
姚紅梅面上滾燙,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