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長生並沒有向前喚醒楊酆奢的心思,只是兀自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叩擊著桌面。
篤!篤!篤!
忽然間,慕長生眼神微動,似笑非笑的望著依舊是在昏迷著的楊酆奢漠然的說道:“既然醒了,就不要再故作昏迷了!”
隨著慕長生話音剛落,剛才被雷蛇擊中的楊酆奢竟是緩緩地睜開雙眼,艱難的起身,但或許是身上的酥麻感太過於嚴重,即便是憑藉著長戟的支撐也未能站起。
幾番掙扎之下,均是失敗告終,最後楊酆奢也息了站起來的心思,索性直接盤膝坐在地上。
直到這時,楊酆奢方才抬起頭來,望著坐在椅子上那一副漠然神色的慕長生,只是此時楊酆奢的一雙眸子之中驚愕之色似乎依舊在瀰漫著。
楊酆奢吸了一口氣,哪想到竟是一口氣沒上來,頓時感覺到胸腔一股憋悶,隨之而來的一連串的咳嗽方才將這股憋悶稍微舒緩一些!
此時的楊酆奢的內心之中都是處於一副懵然的狀態,誰能想得到這看似一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哥,竟然會是如此的恐怖,恐怖到即便是他已然觸控到先天破境在面對剛才那憑空而生的雷蛇之時,內心之中都升不起一絲的反抗之力。
這個時候,楊酆奢忽然醒悟過來,此前他邁入平安客棧之中心神示警的緣由為何了,原來竟是因為他自認為面善的這位小哥!
楊酆奢也不是未想到故作昏迷而後尋找時機悄悄地逃離,但是當他運轉周身之時,方才駭然的發現,他的武道境界已然被一種未從見過的封禁手法所封禁住了!
換句話說,此時的楊酆奢真的就是一個風燭殘年的老人,莫說是慕長生,即便是任何一人都可以使他有滅頂之災!
也就是在此時,楊酆奢也方才明白過來,剛才慕長生複述他的那一句,“爾為魚肉,我為刀俎”,是為何意了!
果然,這一次當真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了!
慕長生看著醒來之後面色不變的楊酆奢,心中卻是在暗贊楊酆奢的情緒管理竟是如此的強大,若是換了他人,在經歷了剛才那一番事情之後,或許多多少少的都會留下一些後遺症吧!
旋即,慕長生漠然的聲音再次響起:“我們也該開門見山的說上一說了,閣下為何趁著夜色來訪,某自認只與閣下相見不過兩面,倒不應該會有閣下所惦念的東西才對!”
雖然慕長生此前是有所猜測楊酆奢的目標是辛夷,但是此刻他還是沒能忍得住,將自己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
面對著慕長生的審問,楊酆奢扯動著嘴角,張了張嘴,一時之間卻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或許是察覺到了楊酆奢的茫然,慕長生冷哼一聲:“既然你不知道從何說起,那倒不如從你姓甚名誰,為何來到平安鎮,又為何要夜襲於某講起吧!”
楊酆奢嘆息一聲,面對如此場面,他的思緒似乎又回到了十數年前同安楊氏的那一場災劫之中,頓時間面色悲愴之色盡顯。雖然他有心不回應慕長生的問題,但是一想到那引起自己血脈震動的女童,心中卻是有了幾分的動搖!
他的死,無足輕重!
即便是今日他當真是殞命於此,若是能夠知曉那女童的身份來歷,他也就真的死而無憾了!
慕長生這一次沒有催促楊酆奢,只是定定的望著楊酆奢,似乎想一眼將其看透!
“老夫姓楊,名喚酆奢,乃是同安楊氏的執戟人。”楊酆奢沉思了一番,最終還是決定將其身份來歷不帶絲毫偽裝的告訴給慕長生。畢竟在他看來,慕長生這番年紀,即便是他告訴慕長生他是同安楊氏,或許慕長生也不曾知曉其中的隱秘所在。
畢竟,當初同安楊氏的那一場災劫臨門之時,或許慕長生尚未開始牙牙學語。
慕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