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逐漸泛起魚肚白,晨曦透過窗戶灑在罕古麗的臉上,給他的身影披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終於,當太陽漸漸升起時,他才緩緩地站起身來,腳步輕盈卻帶著一絲不捨,轉身離去。
他剛回到自己的房間,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孜亞就從外面走了進來。孜亞一臉恭敬地問道:“王爺,這麼早您去了何處?”
克熱木沒想到孜亞會回來得如此之早,心中不禁一緊,但還是故作鎮定地捂住嘴巴,輕咳了一聲。他試圖掩飾自己的緊張情緒,故作輕鬆地回答道:“咳,那個……本王,出去活動了一下筋骨!”隨後,他轉移話題,看向孜亞:“這麼快就回來了,是查清楚了嗎?”
孜亞向前邁了一步,神情嚴肅地說道:“是的,王爺,屬下查清楚了。當年王妃進了月兮居後,賢妃不放心,又派了幾人看著她。只是後來那幾個人見王妃一直沒有甦醒的跡象,便覺得無趣,都自行離開了。而王妃醒來以後,並沒有對外公開,而是選擇一直居住在月兮居里,不曾踏出房門半步。”
他停頓了一下又繼續說道:“那三年裡,內務府的副總管因著塔吉嬤嬤的關係也沒有為難過王妃,只是他也不敢輕易出手幫忙,畢竟賢妃的人一直都在盯著他,他能做的,最多就是將王妃的月例照常發下去,只是那時候的王妃只是一個良人,所以她的月例不足以養活她們主僕三人,後來,王妃就和她的婢女一起做些繡工賣到宮外,又在月兮居里自己種菜,而且王妃還會時不時的幫那些身份低下的宮人瞧病,告訴他們一些偏方,才得以過活!”
克熱木聽到這裡,心裡不禁一沉,原來她曾經經歷過這樣艱難的日子。克熱木又將目光投向孜亞:“她會醫術?”
孜亞微微頷首:“確切地說,並不會,因為她不懂脈象,但對各種草藥卻有著深入瞭解。只需告知她身體何處不適以及具體症狀,她就能對症下藥。”
克熱木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隨後轉過身揹著手,眺望窗外。他的眼神深邃而犀利,彷彿能透過牆壁看到外面的世界。過了片刻,他輕聲說道:“所以她是靠著幫助那些身份卑賤的宮人治病,才也與他們打成了一片。”
孜亞連忙回應道:“是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沒有人敢覬覦她們售賣繡品所賺的錢財,同時幫她們夾帶種子進宮。”
克熱木聽完後陷入沉思,腦海中不斷回味著孜亞的話。片刻之後,他終於打破沉默,再次開口說道:“待會兒,去叫王妃過來侍疾,給本王換藥。”
孜亞微微一愣,隨即應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