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逐頁翻閱完所有的信件,面色變得愈發陰沉,額頭上青筋暴起,胸膛也因憤怒而劇烈起伏起來。終於,他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怒火,猛地一甩手,將手中的信件狠狠地砸向地面。
“啪嗒、啪嗒……”一封封信件如雪花般散落一地。大王怒目圓睜,指著地上的信件,厲聲喝問道:“丞相,莫非還要寡人找人來仔細查驗這些信件的真偽不成?”
此時,站在一旁的丞相看到那些從龍案上掉落滿地的信件,瞬間慌了神。儘管之前呈上的地圖和那份文書乃是偽造之物,但這賬本以及這些信件卻是實打實的真貨啊!他原以為尚書早已將這些證據徹底銷燬,萬萬沒料到對方居然還暗中留存了下來。
但也就是那麼一瞬間的慌神而已,他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一般,毫不猶豫地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只見他面色慘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身體更是因為恐懼而不停地顫抖著。
他一邊拼命磕頭,一邊扯著嗓子大聲喊冤:“大王啊!老臣真是冤枉啊!這些事情老臣完全一無所知啊!真的不知道啊,請大王一定要明察秋毫啊!”他聲嘶力竭地哭喊著,聲音裡充滿了無盡的委屈和哀怨,那模樣簡直讓人看了心生憐憫。
然而,大王卻對他的這番哭訴置若罔聞,連眼皮子都沒抬一下。只見大王面沉似水,目光冷冽地看向一旁站著的婦人,開口問道:“這些東西你究竟是從何處得來的?”
那婦人見大王發問,趕忙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然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回大王,這些都是公爹在被抓捕之前親手交給民婦的。”她的聲音輕柔婉轉,但其中卻透露出一絲難以掩飾的緊張與害怕。
大王微微眯起眼睛,繼續追問道:“那好,他可有跟你提及過為何要替丞相認罪?”
婦人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後才緩緩答道:“公爹說,他替丞相大人做事已經有好些年頭了,期間知曉了太多不為人知的秘密。如今出了事,如果不是他心甘情願地去承擔這一切罪責,恐怕咱們家剩下的老幼婦孺都會遭到牽連。唯有他挺身而出,以自己的性命換取全家的平安,丞相大人才有可能放過我們一馬,甚至還會在今後的日子裡不時地給予一些接濟。”說到此處,婦人已是泣不成聲,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滾落下來。
大王眉頭微皺,目光如炬地看著眼前跪著的婦人,聲音低沉而威嚴:“那你今日又為何前來告御狀呢?”
只見那婦人滿臉淚痕,身體微微顫抖著,她抬起頭來,用哀怨且悲憤的眼神望向大王,哭訴道:“回大王,只因那丞相,欲將我民婦家剩餘的老小趕盡殺絕啊!民婦實在是走投無路,為保家中僅存的血脈,才不得不拼死一搏,斗膽前來向您告狀吶!”
此時,站在一旁的丞相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他向前一步,怒聲反駁道:“放肆!休得在此胡言亂語,本相何時對你一家老小趕盡殺絕了!”
婦人聽後,情緒愈發激動,她猛地轉過頭,瞪著丞相,嘶聲道:“丞相大人自然是不肯承認的,但此事絕非空穴來風!還望大王明察秋毫,可以派人去仔細查查。想當初,我們一家人在流放之路上,那些被押送的官差肆意欺凌打罵,甚至有人直接被活活打死;還有些人無緣無故就染上惡疾,最終病死途中。這其中究竟是誰在背後指使,難道不是一目瞭然嗎?”
說到此處,婦人已是泣不成聲,稍稍平復了一下情緒後,繼續說道:“後來,民婦帶著家中剩下的老幼婦孺好不容易輾轉到了貧民窟,只想能有個容身之所,苟延殘喘地活下去。然而,即便如此卑微的願望都無法實現。不知怎的,那些街頭巷尾的混混們竟單單盯上了我們家。就在前幾日,我的婆婆為了保護年幼的孩子們,與那群混混發生衝突,結果卻被他們活生生地毆打致死。如今,民婦這一家子死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