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至少還能給我們一些盼頭,膛飼質建議我們用火焰噴射器來抓捕她,我們拒絕了這一提議,之後我們便不再來往了,他很快就燒掉了宣蓋的翅膀,燒光了她的骨架和眼睛,之後她在白天活動,目擊者數量增加,膛飼質繼續跟蹤宣蓋,這兒沒人想上夜班,我們想讓它們和解,首先要選出同它們交流接觸的人,我被選去跟膛飼質交談,他並不熱情,儘管如此,我還是和他從白天聊到下午,像是在拖延時間,他一直抖動左腿,用膝蓋碰撞桌子底部以發出聲響,我明白他想趕緊從這兒離開,從這兒離開後,他會徑直走向門外,敲開他房東的門,從那裡面拿走他的房門鑰匙,他每個月都按時交房租,房東對他的印象並不壞,他今天晚上回來得不會太早,往常總是房東替他們開門,但這次顯然屬於情況之外的情況,房東讓他把鑰匙拿走了,趁著房東回屋的時候,他用房東的鑰匙開啟了一扇鄰居的門,溜進去把貴重財物收進口袋裡,他在鄰居家裡到處亂畫,把其中一把鑰匙取下來釘在牆上,他走後,他的鄰居一回到家就把門反鎖上,取走牆上的鑰匙去疏通馬桶,膛飼質在外面過了夜,他一晚上沒閤眼,到了白天倒頭就睡,宣蓋從他身邊走了過去,他醒過來後睜大眼睛,又在外面過了一夜,他的房東見他一直不回來,心中焦急難耐,等著開門的住戶們齊心協力砸開了膛飼質的家門,他們在他家裡沒找到鑰匙,但找到了他的結婚照片,沒人想祝福他,但也沒有人想招惹他,他找了她很多年,住戶們替他編造出了這麼一個感人的故事,事實是他根本不認識照片上的人,膛飼質抱著他的火焰噴射器在外面過夜,他堅信這就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他的信任沒讓他自己失望,他想得一點都不錯,我就是為此來阻止他的,我們知道他要做什麼,我們掌握了他的一切行蹤,在我被派到這裡來時,我們對我說了什麼?我是最佳人選,他已經在這兒坐了一天,幾乎是一整天,如果他之前沒走,那麼他現在也不會走,明天照樣不會走,每一天都是這樣,每一次都是這樣,他把自己全副武裝,把所有武器都藏進小房間角落中的衣櫃裡,這兒還有別的能隱藏武器的地方嗎?沒有,這就是我給出的答案。膛飼質一言不發地坐在椅子上,他的腿漸漸安靜下來,他的嘴唇合在一起,任何一個字都不會從圓形容器裡跳出來,他被詞彙困擾了一輩子,現在準備離開,我知道我攔不住他,我回到自己所在的地方,我們躺在工作椅上看天花板,我們躺在沙發上看天花板,我們的肩膀痠痛,四肢被洗劫一空,我們辦公桌上的盆栽總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