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張偉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下午,臨近黃昏。
房間內並未點燈,略顯昏暗。
他迷迷糊糊從昏睡中醒來,揉著太陽穴,不自覺嘟囔道:
“奇怪呀,我怎麼會喝不過她呢?”
從赤焰喝酒的一系列反應,張偉不難判斷出,這個女人根本不會喝酒,她喝酒與喝水沒什麼區別,就差來根吸管當飲料喝。
可即便這樣,他還是沒喝過。
明顯有問題啊!
“她一定作弊了,不講酒德。”
正說著,抬頭間,忽然發現室內竟坐著一人。
一個嬌小的身影,靜靜桌邊,撐著下巴埋頭苦思,日暮殘陽在她身上灑下點點光斑,看上去頗有股歷史塵封之意境。
“怎麼不點燈,還有,我錯過好戲沒?”
張雅沒有扭頭,她一直在想之前沈霄說的話,足足想了一宿,對於張偉口中的好戲,自然也知道指的是什麼。
無非是陽明渡劫這件事。
“沒有。”
天空中的劫雲還在凝聚,看規模直逼沈霄上次,已經覆蓋方圓上百里。
這個時候沒誰再跳出來是日全食自然現象了。
大家都不傻。
一次被糊弄,兩次被糊弄,還能糊弄三次?
如果真能被糊弄三次,張雅都覺得他們沒救了。
“沒有就好,這可是一出好戲,錯過未免太過可惜。”
說到這裡,張偉坐起身,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他問:
“請沈霄過去坐坐的事情你提過沒有,沒有的話我還得跑一趟,算算時間,還有兩天就跨年了。”
本來張偉是打算將赤焰喝趴下再和沈霄說,結果赤焰沒趴下,他反倒是先倒了。
丟人啊!
下次說什麼也不能講酒德。
張偉發現了,和這些人喝酒就沒一次是痛快的,一個個全都用修為壓著,不盡興,很不盡興,枉他搬空了自己老爹的存貨。
“沒有說,他很忙,走不開身。”
張雅站起身,拍了拍衣袍,扭頭看向張偉,繼續說:
“如果時間上來得及,我會說的,至於你……還是算了吧!不著調兒又不靠譜,下次再這樣,可別怪我不管你。”
說完,張雅徑直走出庭院。
張偉無語。
說他不著調他認,可說他不靠譜就有些過分了。
他哪裡不靠譜?
他分明很靠譜。
觀雲亭。
“要來了。”
沈霄看著劫雲中已經開始泛起雷光,不由輕聲呢喃。
等了這麼久,終於到了。
亭中有不少人。
沈霄、赤焰、慕容、黃晨星和張懷民,他們都是昨天趕來的。
黃晨星之前說過,想辦法在年底時突破築基,結果依舊差了幾分,現今是煉氣九層,距離圓滿還有一步。
張懷民比他好些,現今是煉氣圓滿之境,可以嘗試築基。
他本想著趕在年關之前破境,奈何碰到這種事,不得不拖延下來。
築基沒有天劫,難度不高,與之相比,還是觀看築基期圓滿之境破境結丹渡劫有意義,這些可都是經驗。
緩一緩沒什麼,反正天時地利與人和都在他這裡。
張懷民不覺得自己會失敗。
即便失敗了也沒啥,又不是像結丹這般只有一次機會,渡不過去不死也廢,終身止步,他可以慢慢來,平穩住心態。
“你們在這裡不要亂跑,更不要嘗試接觸天罰,那不是你們現階段能面對的,我還有些事情需要處理,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