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君威便整理好昨夜讓人通宵準備的各式方案,等待雷霆和慕容的到來。
不知為何,長期身居高位的他在此時竟然有些興奮,還有些激動。
當然,也有些忐忑與不安。
實在是兩個不同體系之間人的碰撞,他完全屬於劣勢的一方。
他的身份在那些底層人看來高不可攀,但在沈霄這種修煉到當世頂尖,可以稱之為仙的人眼裡,不值一提。
這點自知之明,君威還是有的。
身份不頂用,他毛都不是。
全部的依仗在這一刻化為齏粉殘渣,說不緊張是假的。
距離約定時間上午九點還有半個小時,君威在辦公室裡來回踱步,平緩內心深處的不安。
他不清楚此般舉動會帶來什麼後果,準確地說,他可以壓服下面那些人,甚至可以搞定底層民眾,但上面他無法推斷。
此舉是不允許的。
這點從之前的政策中就不難看出,基調早已定下,不能改。
即便豫州有再大的發展前景,他也不能動。
生活在這裡的人,不能給他們機會。
給他們機會無異於翻天。
“不管如何,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沒有後悔的道理,再說了,這事兒沒人能阻止,我不行,你們也不行。”
“教育、學習、資源,之前你們一直都在壓制,現在直接轉型,但願你們撐得住,撐不住可是要出問題的。”
如此想著,君威默默給自己點上一支菸。
辦公室內雲霧繚繞,一雙泛著光的眼眸在雲霧中熠熠生輝。
九點整,雷霆準時出現。
見慕容不在,君威有些好奇,出聲問道:
“那位女同志呢?”
“她連夜趕回去安排了。”不等他追問,雷霆繼續解釋:
“那種存在的人不是想見就能見的,一般情況下根本找不到人,這點我想你應該很清楚。”
對於君威,雷霆談不上客氣。
他不喜歡這些人打交道。
算計太深,套路太多,很容易將自己捲進去,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君威點頭,表示認同。
這事兒他熟。
“準備好了我們就走吧!預計二十分鐘趕至神霄峰,屆時就沒我什麼事兒了,到時候會有人送你回來的。”
君威再次點頭,沒有異議。
他知道,像雷霆這樣的人高來高去慣了。
想想也是,能飛為什麼要走?
自己能飛又為什麼要坐飛機?
飛機的速度還不如自己飛的快,只能說世界變化太快,以至於他們這些老古董們完全跟不上時代。
再不想點辦法,可就要被時代拋棄了。
神霄峰,書閣。
知道君威要來,沈霄沒去別的地方,留在這裡繼續畫符,畫符能讓他保持內心平靜。
筆尖勾勒出條紋,一筆一劃間,自有無窮奧妙。
淡淡的靈力在周身環繞,帶起一縷清風,拂起散落的髮梢。
陽光透過紗窗斜射入內,朦朧如幻。
張雅靜靜站在桌邊,踮著腳尖,雙手撐著邊緣,探著腦袋,雙眼一眨不眨,看得目不轉睛。
符籙之道,她看過相關方面的資料,卻很少實踐。
同沈霄一樣,她也很忙。
每天不是在煉丹房就是在煉器室,又或者是在書閣內翻閱書冊,之前還得照看劉瑩那個小丫頭,好在這活被赤焰接了過去。
雖說被接了過去,她也沒感覺輕鬆多少。
依舊很忙。
即便如此,張雅也樂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