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多出來的彩扎獅頭,陳母已經氣得要翻白眼了,“這東西你就算是想學,擺在家裡做什麼?”
陳母只覺得孩子小,一點也不知道做父母的辛苦:“這上面你自己看看,絨毛也有,這些鬚子什麼的,落上塵土還不是我來伺候?”
“我包上塑膠袋了。”陳嘉宇還在狡辯,這讓陳母聽進去覺得更頭疼了。
“塑膠袋上邊就能絕緣塵土了麼?”陳母知道這麼精緻的一個彩扎獅頭怎麼也得是四位數的價格,不然無論如何是下不來的,“天天總說你在學校生活費不夠,都買這些東西了,你能夠就怪了!”
“媽……”
陳嘉宇知道母親一直以來都不希望自己再次接觸舞獅,有很多屬於他們那一輩人的思考。自己透過朋友套到了當年的故事,現在又往家裡面各種各樣買了這些東西,確實是有些蹬鼻子上臉的行為。
但是陳嘉宇想看看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恢復那段記憶,想看看如果一切都從零開始,自己到底能不能真的把這一切都再一次融入自己的骨血。
“你願意做什麼做什麼吧,我不管了。”雖然陳嘉宇沒有再說什麼,但是陳母終於還是妥協了。
她所猶豫,無非是丈夫那個所謂的‘家族’。作為一個北方人,她所聽說屬於廣東的家族觀念,一直應該是互幫互助,大家如小家的。只是不知道自己丈夫為什麼這麼倒黴,趕上了這樣一個‘家族’?
這個年代的孩子有自己的解決辦法,陳母還是選擇相信兒子不會再被那個談不上任何親情的家族禍害——現在的孩子哪個不是鬼靈精一樣?面對那些有的沒的,自討沒趣的,有的是處置的手段!
在心裡暗自嘆了口氣,陳母最後掃了一眼櫃子上、牆邊上擺著的東西,指指點點了一番:“但是這些東西,你要是願意學,你去找你師父去,別擺在家裡。”
“還有,你要是想恢復記憶,光靠著問我們講故事不是辦法,考完試你自己就去醫院看看心理醫生。”陳母不知道兒子這個年紀對於心理醫生有沒有忌諱的,但是知道自己這個年齡的家長,大多對於這些‘精神’、‘神經’的問題,談之色變。
“你別想著諱疾忌醫的事情,去看病治好了就沒有什麼,與其你自己一天天總去猜測那些有的沒的,不如早早的去醫院看看……”
三個人就這麼好巧不巧的在醫院相遇。
“我天,不會吧,我是不是把你傳染了?”陳梨安第一句話就是懷疑這感冒到底是誰傳染給誰的,“不對,你現在好好兒的,是不是你傳染給我的?”
“啊?”學著網上的表情包,陳嘉宇伸出手指了指自己,“你是說我麼?”
陳梨安現在虛得很,要不是周榕扶著點,是真的不想從床上爬起來來醫院的,乾脆翻了個白眼沒有搭理陳嘉宇——我好心幫你半天,你現在都不關心一下病人的麼?
“好了,你睡一會吧,我幫你看著退燒藥。”周榕自己一個人的時候,感冒大多是隨便買一點藥扛過去的,來醫院也是自己盯著。
只是自己習慣了‘獨立’,周榕並不希望把自己的這份‘獨立’傳給身邊的朋友。他們就應該是有人愛著,有人關心著的。
陳梨安確實是太累了,陳嘉宇還沒等到叫號的時候,前者就已經靠在椅子上睡著。
“你……”周榕認出了陳嘉宇號上的主治醫師,猶豫了片刻,猜到了原因才繼續把話說下去,“你是想去看醫生能不能恢復記憶?”
“嗯。”其實即便到了現在,陳嘉宇心裡依舊是猶豫的,只是嘴裡硬氣得很,“試試看唄,這也不會有什麼的,再說了,這麼多年都活過來了,也沒影響我什麼!”
周榕很想勸陳嘉宇一句:不要抱太大的希望,一次兩次或許未必能有什麼效果,更何況心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