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所謂的血緣親情。
“雖然你們可能會和我說無知者無罪,我之前那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事,也不過是出於自我保護,可無知者無罪的前提是沒有傷害到別人。”
“更何況這所謂的別人,還是一群比我自己的血緣親人更在乎我的情緒和成長的人,我真的很抱歉。”
陳醒並沒有像是三個孩子那樣打斷陳嘉宇的這一些自我剖白——陳嘉宇的自責他能夠理解。
就像是當時沒能力保護師姐一樣。即便現在廣東並不缺女舞獅隊,即便師姐離開了舞獅依舊能夠閃閃發光,但陳醒就像是和自己較上勁了一樣,逼著自己必須帶出一個女舞獅隊才算一個交代。
尤其是每每想到過去,依舊會為了這件本就不是自己錯的事情埋怨自己。
如果當時陳醒能夠對著師姐直說這件事,自己心裡邊的自責或許還能減輕些許。或者當時就去搏一搏,做一些哪怕徒勞無功的事情,又或者是當時師姐能夠埋怨自己兩句……
就像是陳嘉宇自己理解的那樣,現實生活中根本沒有如果,一切不能從來的時候,陳嘉宇選擇了一個能夠讓自己稍微緩解些許的處理辦法,把道歉說給自己心裡面虧欠著的人聽,心裡也能夠好受一點。
“我去給你買個水把,師父、師孃、元妙姐、周榕,你們要不要?”
陳梨安理解了陳嘉宇的糾結,也想起來了自己那些,乾脆想要找個藉口躲出去,在場的眾人也都默許了這一點。
只要是人就有自己的情感,能有心為了這些文化努力的孩子們,又有誰能真的大大咧咧到不顧任何情緒?不過是每個人有自己揪心的點,有自己願意和不願意的表達方式而已。
“所以師父,元妙姐,我覺得你們其實可以不原諒我的。”心裡面憋著的情緒,永遠是要比被人打一頓、罵一頓更讓人難受的,至少在陳嘉宇這裡是這樣的,“因為我知道這件事如果是別人,你們可能不會生氣,只是根本不想搭理。”
“我明明因為我自己過去經歷的事情,在你們這裡得到了不一樣的對待,那段時間裡面,又因為一些根本沒有必要的人和事情,不願意真真正正的面對過去。”
陳嘉宇不說的話,在場眾人是真的很難想象得到陳嘉宇心裡面竟然想過這麼多的。很多人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這句話對於幾個人來說,並不算是一句三觀挑不出問題的話。
可是陳嘉宇這件事,確實能夠說明:哪怕是再像的兩人,哪怕是再關注身邊人的情緒,任何人也不可能代替得了其他人,也不可能在真正意義上讀透自己都難的前提下,去讀透另外一個人。
“我們現在在一起考慮著以後,不就是最好的了麼?”
“之前的事情,你如果心裡覺得難受,以後能夠出獅就好了,正正經經的演給你爺爺看,堂堂正正的在學校裡演一遍,證明你心裡的醒獅是什麼樣子的。”
李元妙知道自己其實也不會勸慰別人,可除了這些話,李元妙也不知道自己應該和陳嘉宇說一些什麼——總不能真的把人罵一頓?自己也本就無心去罵他,
無知也好,故意也罷,人有過去和現在。只要那個過去不是絕對不可饒恕的錯誤,只要這個現在能夠過了眾人心裡邊的那桿秤,又有什麼必要糾結過去?
【陳嘉宇母親:你們快去看看梨子吧,剛才在醫院門口摔了一下,不知道怎麼一個角度,胳膊骨折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陳嘉宇這邊還沒有給自己一個準確的回覆,李元妙就從陳母那裡收到了陳梨安把自己摔傷了的訊息……
“師父、師孃,梨子摔倒了,現在說是手臂可能骨折了,我和周榕先過去一下,陳嘉宇這邊……”
“我i和你們一起過去,我又不是走不了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