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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是從小就多看多聽,這倆孩子跟家裡的柱子、春燕、栓子同齡,但是說話更加清晰有條理,普通話也說得更標準。
這電視真是個好東西。
先前陳愛學說想要孩子來城裡上學,如今林若雲也是越發贊同了。
沒過多久,陳抗美就領著陳愛學和丁解放回來了,一人手上拎著兩個飯盒,裡頭是滿滿當當的米飯,還有一盒紅燒肉、一盒土豆塊,陳抗美回家又炒了一個韭菜雞蛋做添頭。
中午是吃得賓客盡歡。
午休一個小時,時間不長,兩個人就在樓下花圃邊坐著說話。
陳愛學在廠子裡天天都是挖煤,除了腰痠背痛沒啥新鮮事,他又不想訴苦讓媳婦兒擔心,於是大半時間都是在聽媳婦兒說。
林若雲簡單的提了一下孃家的事和她受張秀芝離婚、徐老點撥,衝動之下給報社投了稿子。
拍照片這事陳愛學是感興趣的,不過他現在這副鬼樣子是不敢去拍的,鬍子拉碴、頭髮又長又亂,看上去像極了流浪漢,哪敢拍下來寄給岳母她們?所以這事得緩緩,起碼得讓他打理好才行。
至於後一件事,他聽出媳婦兒話裡的擔憂,便鼓勵道:“肯定能過稿的。徐老可是大學教授,他都說好,還親自給你把關檢查,怎麼可能不過呢?”
“你對我倒是有信心。”
“那必須的!”陳愛學決定幫她轉移注意力,“媳婦你要是過稿掙了錢,是不是得買點什麼慶賀一下啊?”
林若雲點點頭,“買啥呢?”
夫妻倆開始琢磨著怎麼花錢。
快樂的時光總是短暫的,一晃就到了上班時間,兩人不得不分別。
分開時,陳愛學囑咐她:“媳婦兒,我大後天上午就放假了,你記得來城裡接我。”
林若雲說他矯情,不過也笑著答應了。
離開煤廠之前,林若雲還是去找陳抗美借腳踏車了,天黑倒是不怕,晚上有月亮、路也熟悉。
陳抗美對這個弟媳印象本就不錯,自家暫時也不用車,就借給她了了。
林若雲騎著車到棉花店時,師傅正在彈棉花,屋子裡到處都是飄起來的棉絮,一不小心就會吸入嘴巴里,難怪要戴口罩呢。
她就在門口耐心的等著,以為還要等上好一陣,沒想到這一床彈好,師傅用線捆上,就抱起它走過來。
“師傅,這是我的?”
師傅點點頭,“你的小、費不了多少時間,就先彈了。”
“那多謝師傅您了。”
林若雲喜出望外,準備再掏幾顆糖果答謝,對方立馬套上口罩,婉拒:“我還要彈別的棉花,不留你了。”
好吧,林若雲默默收回手,轉身把棉被老老實實的捆在後座上,騎著回去。
回去時還是要經過車站,這回她又看見了往常那賣吃食的大嬸,這一回對方賣的兩樣東西,烤紅薯和冰糖葫蘆。
紅薯也就罷了,她自個幾乎天天吃,有些膩味,倒是那紅彤彤、亮晶晶的冰糖葫蘆叫她有些饞。
她騎過去,問大嬸怎麼賣。
“一毛錢一串,妹子你要幾串啊?”
林若雲算了算,她自個一串,家裡侄子侄女一串,不對,不能這麼算,乾脆大哥二哥爹孃一家一串得了。
“給我四串吧。”
“再加一串。”
她想起了張家的幾個姑娘,大丫雖然不愛說笑,但人挺感恩的,前兩天又給她送了一筐乾柴,說是答謝她的。再加上上回她家因為一顆糖鬧出來的糾紛,林若雲心裡也多了幾分憐惜,索性再加一串,叫給她們娘幾個嚐嚐。
“好嘞。”
五串就是五毛錢,不算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