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中,蘇薔隱有不安,對面的那位美人小姐究竟是什麼意思?
正當她打算迎上去問清楚時,那位粉衣小姐卻突然轉回了身,不再回頭。
“向小姐並無他意,只想看看姐姐的容貌。”
負責傳話的宮女匆匆解釋了一句,亦轉身離去。
蘇薔只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也不再多留,一路匆忙地趕回了浣衣局。
東議廳大門緊閉,四周也是一片平靜,從北二院經過時,她發現這幾天原本只是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上了鎖。
北六院中,織寧正急得焦頭爛額,見她回來忙迎了上去,險些哭了出來:“嚇死我了,還以為你在半路上遇上什麼禍事呢。”
連平日裡都顧自忙活的許諾和阿嶺也從涼亭中站了起來,齊齊看向她。
“我在路上摔了一跤,所以休息了一會兒,”蘇薔疑惑問道,“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厲姑姑來過了?”
織寧點了點頭,語氣中盡是不安:“她問你怎麼還沒回來,很兇的樣子。不過她剛說了幾句就聽說明鏡局派人來了,所以又回東議廳了。”
“明鏡局?”雖早已知道此事,她還是問了一句,“為了趙越的案子?”
難怪東議廳大門緊閉。
阿嶺也走了過來,點頭道:“皇后娘娘親自下的旨意,這次來的可是明鏡局的掌鏡。”
“許諾明明親眼看到趙越是死於自殺,可皇后怎麼會下旨重審,還專門派了掌鏡過來?”織寧皺著眉道,“我聽她們說尚宮懷疑趙越其實是被殺,還說,還說……”
見她支支吾吾,蘇薔覺得有些奇怪:“還說什麼?”
“還說目擊者說不定就是兇手,也就是我和石袖。”幾步踏出涼亭,許諾斜了織寧一眼,“被冤枉的人是我,你們這麼著急,是怕受到牽連吧?”
“你怎麼能這麼說?”織寧急道,“咱們出琉璃的時候,泉姨說咱們幾個一定要共進退,不可能有人獨善其身,我們擔心自己,不也是擔心你嗎?”
“這些只是傳言,明鏡局不會無緣無故地將人定罪。”略一思索,蘇薔對許諾道,“不過也不可掉以輕心,這裡不會有人幫我們,我們能做的只能謹慎小心。”
許諾雖然也略有擔憂,但還是不以為然地道:“我又沒有殺人,難道她們還能栽贓嫁禍不成?”
蘇薔搖頭道:“這世間的冤假錯案本就不可勝數,更何況是在深庭後宮?萬不可掉以輕心。”
許諾終是軟了態度:“現在我就如同待宰羔羊,還能怎麼辦?”
她提議道:“想來明鏡局會很快提審你,不如你再將那天晚上的事再細細說一遍,以免有所紕漏被懷疑。而且,我們也可以幫你分析一下什麼該說,什麼有可能被人誤解。”
許諾皺了眉,似不情願,這幾天她已經被迫回憶了那天晚上的事。
“尚宮死了親侄女,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我們與趙越的關係向來不好,她前些日子還嫁禍過你,那件事很多人都知道。而你恰好又是她自殺的目擊證人,倘若她們真的要找出替罪羊,我們首當其衝。”平日裡隱忍不言的阿嶺也勸道,“蘇薔說的對,你將那晚的前後經過都告訴我們,倘若有人想陷害你,我們想法子救你時也能有些準備。”
似是也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許諾看著她們怔了一怔,勉強點了點頭。
第24章 浣衣鬼事(十五)查證
剛用過午膳, 許諾便被明鏡局傳喚到了東議廳,而厲姑姑卻一直沒有露面,蘇薔與織寧阿嶺心事重重地回到了北六院,發現大家看她們的目光已然摻加了另一種深意。
“她們也太過分了, 不過是不知道從哪裡傳來出的流言,竟當真將許諾看成了兇手,也太過分了, 前兩天不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