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汀趕忙擺手:“林姨從未特意針對於我。”
謝鏡辭沒插嘴,慢悠悠抿了口茶。
林蘊柔是個當之無愧的女強人,動用雷霆手段,把原本只在中流末位的孟家一步步往上拉。
林孟兩家純粹屬於商業聯姻,她與孟家家主沒甚感情,離了丈夫獨自居於府邸的雅間,這是整個雲京城裡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秘密,林蘊柔本人也從沒想過隱瞞。
謝鏡辭見過她幾次,哪怕在盛宴之中,滿目肅然的女人還是會把一本賬冊捧在手裡。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她才會選擇納下孟小汀。倘若林蘊柔對丈夫有情,以她的脾性,絕不會讓私生女邁入孟家大門。
“不過話說回來,”莫霄陽撓撓腦袋,“孟小姐,你娘至今仍未被尋見任何訊息嗎?如果你有什麼有用的線索,大可盡數告知於我,來日我四處歷練,也能幫你去找找。”
他認認真真記在心裡,孟小汀曾說她娘失蹤了許多年。
“我娘――”
孟小汀與身旁的謝鏡辭飛快交換一道視線,眸底微沉:“我在五歲之前,一直同我娘住在雲京城外的村落裡。某天夜裡,她忽然遞給我一枚玉佩,讓我拿著它去尋城裡的孟家……後來家中闖入許許多多的人,娘將我藏入衣櫃,自己卻被帶走了。”
饒是向來安靜的裴渡,也不由蹙眉看她一眼:“孟小姐可還記得那些人的模樣?”
孟小汀搖頭:“衣櫃關上的時候,我只能透過一道極細的縫隙往外瞧,所見盡是模糊的影子。後來壯著膽子看上一眼,才發覺他們都戴著很是詭異的純白麵具,看不見長相。”
純白麵具。
這種物件一出,整件事就不由被蒙上了幾分詭譎的神秘色彩。莫霄陽哪曾想過其中還藏了這樣一茬,情不自禁想象一番當夜悚然的景象,後背有點瑟瑟發涼:“你娘……是遇到什麼不好的事了嗎?”
“在那日之前,孃親並無異樣。”
孟小汀沉聲正色:“後來我問過爹,知不知道孃親的出身與生平,他卻聲稱同她萍水相逢,並不瞭解太多。”
她頓了頓,嗓音愈發生澀:“後來林姨同我說,我娘是個來路不明的山間女子,爹對她一見鍾情,本欲和她結為道侶,卻正巧趕上林孟兩家的聯姻。”
她話盡於此,不再多說,謝鏡辭卻從心底發出一道冷哼。
孟家家主名為孟良澤,從小到大都是個不堪大用的弱雞。
當初他面臨兩個選擇,要麼拒絕婚約,靠自己的一己之力接管孟家;要麼拒絕那個從山中帶來的女人,自此衣食無憂地吃軟飯。
孟良澤毫不猶豫選了第二條路,直到現如今,仍是城中茶餘飯後的笑柄談資。
――無論孟良澤還是林蘊柔,本質都是生意人。對於這種人來說,愛情算不得多麼重要的大事。
或是說,對於修真界裡的絕大多數人而言,愛情都算不得多麼重要的大事。比起風花雪月,修煉賺錢和升級奪寶才是修士們的心之所向。
結果孟良澤萬萬沒想到,那女人居然生出了一個女兒。
“哎呀,我們不是在談城裡人莫名昏睡的事兒嗎?”
眼看席間氣氛陷入低谷,孟小汀強撐出笑臉:“孃親的事我自會調查,不勞你們費心啦――我今日在琳琅坊裡聽說,藥王谷的醫聖前輩正在著手解決此事,已經找出將人喚醒的辦法了。”
莫霄陽哇塞出聲:“這麼快?”
藺缺昨日還在謝府為裴渡補脈療傷,僅僅隔了不到一天的時間,竟然就已尋得破局之法。
“那些人之所以昏迷,是因為邪氣入體,應該是中了邪修種下的秘術。”
孟小汀道:“這種秘術聞所未聞,藺前輩也未能查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