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一定能拿到,你就是修真界最厲害的劍道天才,背靠修真界最龐大的家族,別在意裴鈺的豬話,他在你面前就是個廢物。”
她還記得……當初在拔劍之際,裴鈺說他是個喪家之犬,不配與他相鬥。
其實他並不習慣旁人的道謝與誇讚。
在裴家,所有人都預設他為練劍而生,無論多麼努力,都只能得來裴風南一句淡淡的“行”;在學宮裡,大家亦是把他的一切都看作理所當然。
就連他也習慣了……把這一切看作理所當然。
唯有謝小姐不一樣。
她願意誇誇他。
裴渡微低了頭,抿唇應她:“嗯。”
“還有啊,湛淵是你的劍對吧。”
說起湛淵劍,謝鏡辭似是生出了些許氣惱,下意識蹙起眉:“若不是玄武境是假象,我當場就把他手裡的劍給奪過來了。都說劍修愛劍如愛妻子,他搶你老婆,這能忍嗎?”
――裴鈺膽敢搶走謝小姐?
裴渡指節一緊,頭一回帶了點孩子氣地回答:“不能。”
他的語氣又委屈又正經,彷彿當真經歷了一場喪妻之痛,謝鏡辭聽得噗嗤一笑,也學著裴渡的模樣正色道:“對啊!所以來日方長,我們定要把它給奪回來。你老婆就得是你的!”
湛淵身為裴渡的本命劍,聽說當時在劍冢得來時,頗費了一番功夫。
要把它拱手相讓給裴鈺,簡直比吃蒼蠅更讓她噁心。
她義憤填膺,一旁的裴渡卻不知怎地低了頭,雖然薄唇微抿,卻還是能看出嘴角揚起的笑意。
謝鏡辭稍稍湊近了點。
少女清凌悅耳的嗓音貼近得猝不及防,當她開口,裴渡隱隱感受到一股清甜的熱量:“你別動。”
猝不及防聽見這道聲音,他很聽話地頓住身形,茫然對上謝鏡辭的目光。
床頭的燭火明滅不定,悠悠一晃。
他們坐在木桌兩頭,桌面並不寬敞,她不過是稍微湊近一些,就已經近在咫尺。
裴渡不明白她的用意,只能感到屬於謝小姐的視線流連於側臉之上,如同擁有實體,每個輕撫與轉折都激得他脊背一麻。
“我突然發現,”她說著嘴角一彎,“裴渡,你笑起來有酒窩g。”
……酒窩。
裴渡茫然眨眼,聽她有些失望地繼續道:“啊,沒有了。”
他退去笑意,酒窩自然會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