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方,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音量啞聲道:“妖妃對暴君向來一往情深,心甘情願赴湯蹈火,謝小姐。”
裴渡的嗓音與呼吸交織在一起,都是低低的,彷彿變成了稍縱即逝的電流,或是一根綿長纖細的線,從謝鏡辭大腦一直連到心口上,然後用力一扯。
她很沒出息地渾身酥了一下,像塊咔擦裂開的餅乾。
“那是妖妃對暴君。”
謝鏡辭努力深吸一口氣,把脖子縮排殘留著裴渡體溫的外衫:“又不是你對我。”
“今夜莫道友格外入戲,偶爾陪他試上一試,倒也不錯。”
他的嗓音隱約發澀:“侍寢之事,一個人就夠了。”
他居然還記掛著這一茬,特意舊事重提,拿她逗趣。
謝鏡辭只想敲他腦門。
“……好啦。”
身下的姑娘稍稍一動,語氣裡攜了倦意,悶悶地應他:“今後只寵你一個,裴愛妃世界第一好,誰都比不上――侍寢,侍寢有你就夠了,其他人全都丟掉丟掉。”
還在為她整理外衫的少年動作一頓。
裴渡臉頰發燙:“謝小姐,不必如此……”
他撩人不成,結果還被反將一軍,“如此”好一會兒,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謝鏡辭得意洋洋地哼哼一聲:“裴愛妃名言警句,侍寢之事,一個人就夠了。朕覺得非常有道理,等離開玄武境,就裱在床頭吧。”
裴渡:“謝小姐……!”
第二十五章 (願為小姐死。)
謝鏡辭迷迷糊糊睡著, 等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天色剛剛放亮。
甫一睜眼,就見到孟小汀滿臉止不住的賊笑。
“昨夜吹了一整晚的冷風, 我睡在這山洞裡, 被凍醒過好幾回。”
杏眼圓臉的小姑娘嘆了口氣, 滿目盡是硬凹出來的失落悲涼, 末了委屈巴巴看她一眼,意有所指:“每當被凍醒的時候, 我都會想, 要是能有哪個好心人送我件外衫搭在身上――以身相許我都願意啊。”
謝鏡辭睡眼惺忪,下意識看了看身上披著的白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