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聽見一聲受驚般的貓叫。
和其他許許多多人一樣, 那隻貓也不喜歡他。
它厭惡來自陌生人的觸碰,於電光石火間猛地躲開, 轉身向遠處奔去時,連一個眼神都沒留下。
裴渡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團雪白消失不見。
他沒有將它留下的理由,連觸碰都是一種驚擾。
謝小姐說……她是他的貓。
像是突然被糖果砸中,濃郁糖漿往四面八方散開,一點點填滿曾經皸裂的豁口。
而今她正坐在他腿上,低頭與侷促的少年默然對視,裴渡喉結滾落,眼尾生出莫名的燙。
於是右手踟躕著移動,劃過衣襟下纖細的鎖骨,來到鎖骨之下,便再也沒辦法繼續往前。
春日衣衫單薄,很容易能看清身體輪廓。
謝鏡辭今日著了條淺白長裙,雲紗輕軟,指尖落於其上,好似掠過悠悠雲端。循著視線向下看去,在布料包裹之中,能清晰望見起伏的弧度。
只是這樣匆匆一瞥,裴渡就像被猛地一燙,倉促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