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人,很快明白其中原因:“系統又釋出了新任務?”
她對此並不覺得多麼詫異。
受傷擦藥,這是每個世界裡必然經歷的場景,更何況如今客棧空曠,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裴渡的臉已經紅成了番茄。
謝鏡辭不知道系統給出了怎樣的任務,見他害羞,一時捉弄心起,用腳背蹭蹭他膝蓋:“少爺?”
他顯而易見地脊背僵住。
擦傷事小,在仙藥滋養下,謝鏡辭已經感受不到多少疼痛。
之前在山上的樹林裡,裴渡看似兇巴巴,其實臉紅得比她更厲害,像只張牙舞爪的狼崽。她心覺有趣,緊張的情緒蕩然無存,也忘了在“對不起裴渡bot”道歉,興致盎然盯著他瞧,看看系統能玩出什麼新花樣。
“……擦完了。”
年輕的劍修眉目微斂,自地上起身:“輪到你了。”
哦。
原來是小丫鬟給大少爺上藥的戲碼。
謝鏡辭抿唇笑笑,往角落裡靠了些,拍拍自己身邊的空位,示意裴渡坐下。
他靠近時,引來一陣帶著樹木香氣的風。
額頭上的小包並不嚴重,稍作清理再塗上藥膏,就能宣佈大功告成。
裴渡卻並沒有結束的意思。
謝鏡辭心領神會,目光向下,來到他被邪氣劃破的肩頭,耳邊則是少年人清越的聲線:“你莫非要我自己來麼。”
這是篤定的陳述句,完全不容反駁。
乍一聽來,似乎在說療傷擦藥,裴渡卻心知肚明,這是在……讓謝小姐為他脫衣。
她沒做反駁,手指捏住他衣襟。
在靜謐夜色裡,衣物滑落的聲響清晰可辨,裴渡不敢看她,竭力別開視線,聽見自己心臟越來越響的轟鳴。
外衫被脫下,露出雪白裡衣。
隔著一層薄薄衣物,他能感受到謝小姐柔軟的指尖。
裴渡已經快要羞愧至死。
而對方則眉梢一挑,食指用力,如同剝開閉合的枝葉,輕輕拂落衣襟。
謝鏡辭並未直接把裡衣全部褪下,白衣向下,顯出鎖骨與肩頭上的幾道血痕,她便陡然停了動作。
夜裡的寒風掠過,引得裴渡一陣戰慄。
這種半遮半掩的模樣……
明明是從他口中吐露的要求,少年卻倉惶得手足無措,竭力止住把衣襟往回拉的衝動,半低了頭。
“冷嗎?”
謝鏡辭瞥見他臉上越來越濃的紅潮,雖然也有羞赧,更多卻是難以自制地想笑:“我會輕一點的。”
這也太可愛了。
她決定收回那個“像是狼崽”的比喻,裴渡無論看起來再怎麼兇,本質都只是縮成一團的貓。
謝鏡辭指尖落下,裴渡應勢仰頭,喉結上下滾落。
他膚色冷白,是常年被關起來練劍的結果,因身形瘦削,精緻的鎖骨呈現出流暢漂亮的弧度,道道血痕分佈得毫無章法,如同璞玉之上猩紅的瑕疵。
謝鏡辭看得心疼,想起話本子裡的做法,朝他柔柔吹了口氣。
裴渡喉結又是一動。
她的吐息清淺冰涼,卻撩起一片轟然炸開的熱氣,徘徊在他鎖骨之上,來得猝不及防。絲絲縷縷的疼痛竟成了難以自制的電流,順著脖頸間的血管往下蔓延,徑直來到心口,生生髮癢。
謝小姐像這樣溫柔地對待他,美好得像是夢境。
心中滿是快要溢位來的喜悅,伴隨著羞赧與怯意,撓心撓肺、橫衝直撞。
……他好開心。
[別忘了任務哦。]
系統的聲音再度響起:[要不,我再幫你一把,熟悉熟悉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