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在一團亂麻的思緒裡,突然浮起一根明晃晃的金線。
她還沒完,她或許……還能這樣幹。
謝鏡辭福至心靈,拿起一旁準備的紙筆。
她寫得很快,抬頭把宣紙遞給小童時,溫妙柔居然也剛好寫完。
為確保公平公正,兩張紙皆不做署名,由認不出字跡的莫霄陽來當眾朗誦,裁判則是規規矩矩坐在書房裡的五六個小童。
“那、那我念了啊。”
莫霄陽忐忑不已,與謝鏡辭彼此交換一個視線,低頭開啟第一張宣紙:“這個……詩題:《刀客行》。”
這是溫妙柔的詩作。
謝鏡辭心下了然,發出一聲惡毒反派奸計得逞後的得意冷笑。
以她寫在紙上的那些東西,只要這人但凡有點文采,就絕對能碾壓她穩穩贏下此局。
溫妙柔千算萬算,無論如何都算不准她在那麼多小世界裡學來的千層套路。
她原本信誓旦旦。
直到聽見莫霄陽念出的第一句:“放眼看刀門,老孃第一人。”
謝鏡辭如遭雷擊。
“放眼看刀門,老孃第一人。
半路逢仇家,我是你親媽。
把兒一頓揍,出門吃烤鴨。
紅燒三十六,碳烤九十八。”
謝鏡辭:……
結果你自己寫的就是敷衍湊數打油詩啊!而且後面完全沒有在寫刀,不如改名叫《買烤鴨》吧!
小童們面無表情甚至想笑,謝鏡辭有點慌。
她看溫妙柔拿著書,以為這是個滿腹經綸的正經人,可是這這這——
不會吧。
她應該不會贏吧。
莫霄陽唸完第一首,朝她投來迷茫恐懼的視線。
謝鏡辭不知應該如何回應。
“然後是第二首,這個是叫……《刀的誘惑》。”
他輕咳一聲,撓頭用播音腔繼續念:
“為所有刀執著的痛,
為所有刀執著的傷,
我已分不清愛與恨,是否就這樣。
血和淚在一起滑落,
我的刀破碎風化,
顫抖的手卻無法停止,無法原諒。
錯愛一把刀,註定被遺忘。
讓時間埋葬,什麼都不剩下。”
場面沉寂,小童們面面相覷。
好像有戲!
謝鏡辭嘴角的弧度逐漸上揚。
沒想到吧!她寫在那張紙上的,正是《無法原諒》的修改版歌詞!
好不敷衍,好有真情實感。如今被莫霄陽拿播音腔一字一頓念出來,簡直是違和它娘給違和開門,違和到了家。
這能贏?這要是能贏,她當場把鬼哭刀給吞——
偌大的書房裡,忽地傳來一道掌聲。
緊接著越來越大。
謝鏡辭永遠也忘不了那時的景象。
小童們歡天喜地喝彩聲聲,誇讚好一個“為所有刀執著的痛”。
溫妙柔咬牙切齒齜牙咧嘴,如同一頭憤怒的牛。
莫霄陽與她遙相對望,面部表情如同扭曲的慢動作,慢慢皺成一張猙獰的褶子紙。兩人的眼底淚光閃爍,那都是屬於他們光明的未來。
溫妙柔五官扭曲,吭哧吭哧喘著氣,將一把彎刀遞給她。
謝鏡辭嘗試拒絕:“不用了不用了,我碰巧運氣不錯,贏下這一局純屬巧合,不必太過當真。”
四周再度陷入沉默。
溫妙柔眉頭緊擰:“你是在說我運氣很爛?”
謝鏡辭似乎有點明白,為什麼在來這兒之前,莫霄陽會特意強調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