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那番話?”
裴鈺渾身發抖。
“說起來,我這裡也有一顆留影石,記錄了裴二公子在秘境中的醜態。”
不遠處的龍逍溫聲笑笑:“多虧有孟小汀姑娘珠玉在前,為我們提供了個好法子。”
他話音方落,立即有不少人朝孟小汀所在的方向投來視線。
她從小到大當慣了混水摸魚的隱形人,乍一置身於這麼多視線之下,只覺得頭皮發麻,匆匆往謝鏡辭身邊一靠:“這人幹嘛要突然提起我!”
“昨夜我們商討良久,已有了決策。”
劍宗為首的長老看上去不過二十多歲,身著一襲紅衣,眉目之間盡是桀驁不馴的冷意,說著微揚下巴:“剔除仙骨、筋骨盡斷,囚於仙盟地牢之中,不得放出。”
仙盟地牢。
謝鏡辭眉間一動。
“仙盟地牢?那裡關押的全是修真界窮兇極惡之徒!”
白婉上前一步,顫了聲:“裴鈺雖做出……做出那種事,但也不至於罪大惡極,還望諸位道友留他一條――”
她話沒說完,就被身邊的裴風南按住右手。
“不至於罪大惡極?”
滿目正氣的男人眉頭緊蹙:“他因一己私慾,坑害那麼多同輩同胞,要是心魔沒被除去,整個秘境裡的人,全都會沒命!我們裴家不需要這種畜牲!”
裴鈺如遭雷擊,不敢置信地呆立當場。
謝鏡辭從心底發出冷笑。
不愧是裴風南,哪怕在這種時候,心裡想的唸的,還是“他們裴家”的名聲。
或是說,他裴風南的名聲。
因此他絕不會允許家門之中出現敗類,能毫不猶豫把裴鈺掃地出門,如同丟掉沒用的垃圾。
裴鈺這回是當真再無靠山了。
“不是……不是我!”
他心知走投無路,眼淚洶湧而出,跪在地上用力磕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娘,救我!”
白婉面無血色,奈何面對著裴風南的威壓與無數人直勾勾的視線,她只能輕闔眼睫,不去看他。
她也不想變成這樣的。
他們母子之所以淪落到如今這般地步,全是因為,全是因為……
女人豔麗的眉眼蒙了水色,長睫之下,是逐漸增生的熾熱恨意。
全是因為裴渡。
為什麼他能絕處逢生,得到謝家青睞,而他們機關算盡,到頭來什麼都不能撈到。
她恨,也不甘心。
總有一天,她要把小鈺受到的苦難……千倍百倍地奉還。
“裴家並無異議。”
裴風南的聲音聽不出起伏:“將裴鈺投入仙盟地牢……即日執行。至於其它賠償,公審之後,我與諸位再做商議。”
“不、不要啊!”
裴鈺目眥欲裂:“裴風南!你如今倒是道貌岸然……誰不知道你裝腔作勢!說我是畜牲,你又是怎樣在對我們!我們是你兒子嗎?分明是光耀門楣、為你增光添彩的工具!”
眾人譁然。
他笑得更歡:“尤其是裴渡,真有意思,他小時候常受家法,被打得站不起來,原因是什麼?因為他用不出金丹期的劍訣,他那時候才剛剛築基!”
謝鏡辭心口猛地一跳。
裴鈺還想再說些什麼,忽有一道掌風自高臺而來,不偏不倚正中胸口,將他擊退數丈之遠,吐出一口鮮血。
再看掌風襲來的方向,裴風南臉色已然鐵青。
“至於裴渡――”
裴鈺卻是繼續哈哈大笑,一邊咳一邊啞聲道:“你在鬼冢殘害我與孃親,這個仇我還沒忘,蒼天有眼,你鳩佔鵲巢,奪了我與明川的機緣氣運,遲早會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