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著吻著就暈倒了。”
他被笑得面紅耳赤,脊背如野獸微微弓起,輕顫著開始呼吸。
這道呼吸極輕極慢,被竭力剋制,微弱的氣流淌在兩人之間狹窄的間隙,說不出的勾人。
謝小姐只要對他笑笑,就能引得裴渡心亂如麻,像此時這般逗弄,他如何招架得住。
呼吸交纏,他又往下探了一些。
這回觸到的並非虛空。
蜜糖一樣的觸感主動貼上他雙唇,輕輕一抿。
唇與唇極快地擦過,引出道道直入心肺的電流,他目眩神迷,恍惚之中,聽見謝小姐的聲音,溫柔得如同誘哄。
“張嘴哦。”
裴渡一顆心臟懸在喉嚨,來不及思考,乖乖啟唇。
有什麼東西緩緩探了進來,蜻蜓點水似的落在他舌尖,稍稍一碰就迅速退開,淺嘗輒止,悄無聲息。
像是一滴雨落進池塘,雖然很快銷聲匿跡,卻勾起無窮盡的漣漪,一層接著一層,把整片水面都變得凌亂不堪。
他怔愣了幾息的時間才反應過來,方才探進來的陌生觸感,似乎是……舌尖。
屬於謝小姐的舌尖。
這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範疇。
裴渡腦袋轟地炸開,呼吸逐漸加重。
他倉皇無措,快要緊張到失去意識,耳邊則是謝小姐的笑。
謝鏡辭的聲音很甜,用了無辜的語氣:“我倒是聽說,親吻應該像這樣。”
她說著停了停,笑意加深:“這個你也會嗎?”
他哪裡會這個。
這在從前,是裴渡在夢中都不敢肖想的動作。僅僅是舌尖相觸的那一瞬間,就能把他的魂勾去大半。
他惶恐不堪,既覺得冒犯了謝小姐,又忍不住跟隨她的牽引逐漸侵入,將她佔有得更深。
謝鏡辭料想到他不敢亂動,在心裡對他做了個鬼臉。
讓你裝得那麼會,還不是在陰溝裡翻了車,大呆鵝。
裴渡在外人面前拿著劍時,端的是一派霽月清風、高不可攀。除她以外,修真界恐怕無人能想到,這名天才劍修竟會有像這樣滿面緋紅、茫然失措的時候。
因為雙眼被捂住,從謝鏡辭的角度看去,只能望見他高挺的鼻樑與緊抿的薄唇,唇瓣微張,潤著層淺粉水色。
實在過於可愛了。
她忍著笑,聲音清脆悠揚,直勾勾傳入少年耳中:“教教我嘛,裴渡。”
手心被顫動的長睫掃了掃。
這原本是句玩笑話。
因此當裴渡忽然欺身而下,憑藉直覺封住她嘴唇時,謝鏡辭很沒出息地瞬間愣住。
謝鏡辭:嗯……?
嗯嗯嗯???
這是生澀的試探,猝不及防。
裴渡毫無經驗,吻技爛得徹底,不會運用任何技巧,只懂得用舌尖將她輕輕觸碰。
他身為主動的一方,似乎要比謝鏡辭更加緊張,臉紅得像是水煮蝦,脖頸上的脈搏砰砰跳動。
唇瓣相貼的地方一片滾燙,舌尖更是炙熱,讓她恍惚有種錯覺,彷彿一團火焰在溫柔碾轉,所過之處盡是酥麻,叫人不由自主地想要戰慄。
謝鏡辭被堵在石壁,渾身上下動彈不得,在他毫無章法的親吻之下,幾乎沒辦法呼吸。
她的心跳快要衝破胸口,想讓裴渡停下,喉嚨卻被堵住,發不出任何聲音。
像在夢裡。
在此之前,謝鏡辭從來都不知道,原來接吻當真能讓人渾身酥軟,像被電流一點點碾過骨頭,恍惚得如墜夢境。
蒙在他眼前的右手沒了力氣,軟綿綿垂在身旁,一時間四目相對,裴渡長睫輕顫。
謝鏡辭乍一見到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