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鼻樑無奈的搖頭。
在裴玄陵提壺重新倒茶時,寒淵從袖子裡摸出個瓷瓶推到他面前。
摩挲著冰涼的瓷瓶,裴玄陵目露疑惑:“這是冰魄丹?”
之前在貧民窟,寒淵跑出來救場就給過冰魄丹。
寒淵道:“是,你身體未愈,得好好調養。”
裴玄陵看了看他那張一本正經的臉,有低頭看手裡的瓷瓶,內心感覺無語。
冰魄丹乃是少有的靈驗,千金求不來的那種,寒淵居然隨隨便便就甩出來一瓶給他調養,暴殄天物形容的就是這種人吧。
寒淵道:“不夠?”
裴玄陵連忙點頭:“夠了夠了!”
多的都有了,真懷疑這傢伙對奇珍異寶是否有什麼誤解,別人眼中的貴重好像對他而言不值一提。
“前輩,小裴,你們聊好了沒,我們該啟程了!”
“來了來了!”
把瓷瓶收好,裴玄陵和寒淵同時起身朝門外走。
……
洛州宣城,正值夜晚。
皓月當空,華燈初上夜闌珊,滿街燈火,唯有一處宅院殘破不堪,雜草叢生,在燈火通明中顯得格格不入。
破敗的庭院內蛛網遍結,藤蔓爬滿迴廊屋簷,寒風吹過,一副人去樓空的荒涼之景。
庭院水塘邊,一華衣男子靜立,走近看,男子半張臉面如冠玉,半張臉爬滿黑色魔紋,眼眸猩紅,詭異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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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讓人覺得詭異的是,庭院中明明只有男子一人,而他像是在和看不見的東西說話,語氣一會兒溫和,一會森冷,全是自言自語。
“帝都傳來太后薨世的訊息,鬱朧,你還給我一個解釋。”
“解釋?處事不當的廢物,就該是這種下場,好在青雀已經從你妹妹身上脫離,不然你妹妹必定會被當妖怪燒死,知足吧,好歹留了全屍。”
下一刻,陰冷的面孔被取代,高景明奪過話語權,怒道:“可你之前答應過我,不會讓青雀傷及阿蘭分毫,可如今青雀從她身上脫離,而她卻沒保住性命,你違背了之前的約定!”
鬱朧冷嗤一聲,完全不顧及他的傷痛之情,冷冷道:“那也是青雀廢物得很,若是她小心行事,便不會被抓住把柄,可惜她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被誰抓住不好偏偏被他抓住,不僅自己丟了性命,連帶著你妹妹也一塊賠了性命!”
哪怕現在他和高景明在共用一具身體,他對高景明那點喪親之痛無半點同情,反而覺得凡人這些複雜的感情荒謬可笑。
察覺到高景明想奪過話語權,鬱朧果斷把他摁住,控制住這具身體,語帶挑釁,透著毫不掩飾的煽風點火之意:“你要算賬也該去找白露司那幫人算,誰讓他們多管閒事,非要逮著整件事不放,他們要是不刨根究底下去,事情也不會發展到如此地步,你妹妹也不會死。”
話音剛落,鬱朧就感覺到這具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躁動起來,胸口如同被錐子戳刺般痛。
他知道是高景明被他的話刺激到了,可即便痛感相通,這點疼痛對他來說不痛不癢,反而有種看戲的樂趣。
“怎麼?後悔了?當初可是你們兄妹二人同意將身體讓給我們寄宿的,如今發生這種事,要怪就怪你們二人一意孤行,非要招惹我等妖魔,惹火上身,萬劫不復!”
高景明自然是明白他這話的意思,心中是一萬個後悔,可惜後悔有何用,犯了錯就該為犯下的錯承擔後果。
要不是當初復仇心切,他和高蘭又怎會被矇蔽雙眼,踏上這條不歸路,高蘭作為全元啟最尊貴的女人,明明可以壽終正寢,如今卻英年早逝,痕跡被抹,落得個名不留史的下場。
現在的他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