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吳越被打入天牢,倒向國師一脈的官員便一直想插手其中,奈何司洵鐵了心,任他們如何巧舌如簧,依舊不可能鬆口。
時間託了五六天,司洵終於下旨欽定人徹查吳越的案子,讓人感到驚訝的是被指派徹查的人——白露司。
白露司這名,之前帝都所有人都是淡忘的,只能隱隱記得有這麼個機構,直到剜心岸和葛祿一戰後,這個名字徹底在帝成了人人通曉。
皇帝陛下早就在衡量如何利用這把刀,早與晚都是用,至少證明白露司不再是白領俸祿的閒置衙屬,但沒想到會這麼快。
相比於別人的震驚,白露司眾人倒是沒太大的波動,像是早就料到會有這麼一遭。
宣旨的福安公公剛走,樓上便拿著手上的聖旨打量幾眼,看完隨手扔在桌上,眼中多了幾分思量。
魏子青道:“果真讓寒前輩說中了,接了這徹查的權,吳銘的目光就轉到了我們身上,想要吳越安然無恙的同時又不傷及他的利益,就只能從我們身上下手。”
不得不說皇帝陛下打了把好算盤,自己被煩的不行了,轉手就把這爛攤子又甩給了他們,既能耳根清淨,又能不費力氣,簡直兩全其美。
陳珀道:“真麻煩,寒前輩把人逮回來就是為了把吳越交到皇帝手裡,然後又讓皇帝轉過來折騰我們嗎?要真是這樣,還不如一開始就殺了他。”
省時省力,照樣是兩全其美。
裴玄陵涼涼開口道:“你忘了去東博時,我們答應過司珉什麼了?”
司珉對白露司有恩,只要司珉委託的事,他們都是盡力辦到,這是所有人心照不宣的事,沒有人會越過樓上的面子說道什麼。
此言一出,陳珀頓時沒話說了。
魏子青道:“還有,若是沒有寒前輩相助,就憑我們幾個想要拿下吳越,幾乎是不可能的,你既答應了寒前輩便不能言而無信,前輩這麼做一定有他的用意,我們只用順著他的意走下去,到最後結果自明。”
陳珀雖然嘴硬,但也不得不承認魏子青這話說的沒毛病,妥協的坐在椅子上,道:“我明白了。”
樓千把聖旨捲起來收好,提醒道:“這幾天小心點,國師屢次面見陛下無果,耐心肯定沒那麼好,會怎麼對付我們不好說。”
“明白。”
見該交代的也交代的差不多了,裴玄陵起身往外走。
龍湛道:“小裴你幹嘛去啊?”
裴玄陵道:“有事問兄長。”
說完便腳下生風,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一堂的人面面相覷。
陳珀道:“小裴啥時候和寒前輩這麼熟門熟路了?”
平日裡他們見了寒淵都是繞道走,恨不得離其十丈遠。
無他,實在是寒淵身上的寒氣和威壓實在是太瘮人,即便他已經有意收斂,卻也是他們這些低中階御靈師所承受不住的。
偏偏有個人是例外,那個人就是裴玄陵,他好像對寒淵的冰冷氣勢無所動,該靠近的時候就靠近,絲毫不懼。
陳珀道:“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發現,從東博回來後,小裴變得越來越冷淡了?”
聞言,四人皆不約而同的點頭,證明不是他的錯覺。
魏子青道:“或許是知道了自己命……咳!魂魄不齊的原因吧。”
他刻意模糊了中間那失禮的詞語,換了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聞言,在場四人臉上都透露出同情和憐憫。
……
裴玄陵來找寒淵時,寒淵正坐在玉蘭樹下,手裡拿著本書靠在樹下閉目小憩,霜狼正趴在他身後乖乖的做靠墊。
宗之瀟灑美少年,舉觴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樹臨風前。
此情此景,當真是迎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