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裡雜草叢生,牆壁灰白,石板上長滿青苔,池塘裡的水裡漂浮著枯枝敗葉,水色黑沉,寒風吹過盡顯淒涼。
推開褪色的門入了屋子,裡面的景象和外面截然不同。
主屋裡很寬敞,裡面點著白燭,燈光微弱卻不妨礙視物,燃燒的龍涎香菸霧一波三折的從香爐裡飄出。
神龕上擺著兩副排位,左邊牌位上寫著“陳氏家主陳霖之位”,右邊牌位排位寫著“陳霖髮妻陳江氏之位”。
吳昊先是抽了三炷香在白燭上點燃,躬身拜了兩拜,把香插進香爐裡:“大哥,我又來看你和嫂子了。”
回答他的只有無邊的寂靜。
吳昊看著陳霖的排位,道:“二十多年了,你肯定沒想到吧,我會給你們夫妻二人立排位,將你們供奉在這裡。”
他確實心裡憎恨陳霖,一是出於別人的言語,說他是靠著陳霖幫扶才站起來的,巴結陳霖像一隻狗。二來他不喜陳霖用那種憐憫施捨的眼神看他,因為那像無聲的在說,他只是個沒落旁支家族,陳氏的一切幫扶,他都要感恩戴德。
憑著這兩點,讓他在無形中對陳家產生了恨意,加之國師有意幫襯他,背叛陳霖去創造一個獨屬於自己的榮耀有何不可?
恰好他要證明自己離開了陳霖照樣能踩在東博諸世家的頭上,甚至踩在陳霖的頭上。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吳越道:“大哥,我今天來,是為了告訴你件事,你的兒子陳珀,他回來了。”
說著,他嘲諷的看了眼陳霖的牌位,道:“時隔二十年,他還是回來了,當年嫂子想方設法的將他送出去保命,沒讓我找到,因此我二十年來始終無法進入陳氏祠堂,本以為這件事就此塵埃落定,未曾想他居然跑了回來,還揚言說,要取我性命。”
話說至此,他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嘴角的譏諷的笑意弧度越大。
“我真不知道該誇他一句孝順,還是該誇他一句自尋死路。”吳越大聲道,生怕牌位上寫著的人聽不見:“你當年這個兒子是資質最差的,如今我倒要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能取得了我吳越的項上人頭!”
他拿起香案上的布巾,走到陳霖的牌位前,擦拭著跑牌位上的灰塵,用一種親切又陰暗的語氣道:“你和嫂子若是在下面感到孤單,我作為你的義弟,於情於理,自然要讓你們全家團聚,別擔心,要不了多久,陳珀就會下來和你們團聚了。”
言即此,他將陳霖的牌位擺正,放下布巾,走回香案前,直視這兩塊牌位,道:“我的多準備一塊牌位了,不然你兒子來了擺哪裡啊?大哥也不想陳珀死後無牌位吧?”
說罷,冷哼一聲,拂袖轉身而去。
在他走後,香爐裡燃著的三炷香攔腰斷開,再無法燃燒下去。
兩天後,風海居。
一隻金色紙鶴飛過水麵,緩緩落在魏子青手心。
裴玄陵問道:“外面傳來什麼訊息?”
魏子青道:“吳越被救回去後,向東博各大世家發了請帖,說是陳家當年暗藏邪術,陳珀身為陳霖的兒子,定是練就一身邪術,此番回來必定會攪得東博不得安寧,為保東博萬千百姓的安危,要集眾人之力除魔衛道,務必誅殺陳珀。”
正在搖扇子的陳珀動作一頓,從魏子青手中接過紙鶴,展開看到的內容果真如他所說。
“哼!”
陳珀冷哼一聲,捏著紙鶴的手收攏,手中的紙鶴被點燃,瞬間化成飛灰:“老子和兒子都是一個貨色,我到要看看,是誰先殺了誰!”
魏子青道:“你別衝動,好不容易讓吳越鑽進套裡,萬一你一打岔,之前的努力豈不是前功盡棄。”
裴玄陵道:“子青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