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是那種任人拿捏之輩,一旦衝出封印,定會大開殺戒,擺脫“恩人”的困縛,惹惱了指不定會讓整個羯拓族如千年前的夜奴族一般,舉族全滅,不留活口。
當年明夜把命都搭了進去,才將其封印在大陣中,若是將其解放出來,那麼羯拓族指不定就是千年前的夜奴族。
哈桑這個設想確實是挺美的,但現實興許就不是他所想的那般順利,一不小心可能就把命搭上。
有眼無珠不知道用來形容得恰當不恰當。
哈桑道:“只是沒料到你會去邊陲與賀蘭王對上,白弈又不成氣候,讓我安排的計劃不得不往後拖延。”
裴玄陵抓住重點,問道:“那個白弈是你安排進雲津軍的?”
哈桑道:“若非賀蘭王一直攻不下雲津城,我又豈會安插白弈這枚棋子進去,為的就是能從內部擊破雲津軍,早日讓賀蘭王勝。”
裴玄陵回想起他們剛入雲津城時,白弈看他們的眼神。
陰暗的眸子裡藏著滿滿的算計,對於司珉的問責敢怒不敢言,只能伏低作小裝孫子,什麼事都躲得遠遠的。
想來在雲津軍中藏匿的時間夠長了,連辛寧都沒有發現這人的不對勁。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
哈桑道:“本來這一切都在我的計劃之中,只要按照貴人給的法子,接下來的計劃就可以順利成功,哪怕賀蘭王不守信用,我也有應對之法,豈料……”
裴玄陵接上了他的話:“豈料你倖幸苦苦把我們引進來,人沒殺成,反而被揪現了形。”
哈桑緘默不語,預設了他說的這些話。
他的算盤敲得的確噼裡啪啦響,離達成目標也就差那麼一步,但他千算萬算就是沒算到,會有一個不相干的人比龍湛他們還要先進禁地——這個人還認識龍湛他們。
有這麼一個人插進來也就算了,偏偏暗地裡還有人引導他們入幻境,讓他抓龍湛血祭陣法的意圖成了痴望。
這運氣那叫踩點的一個背,對付得了裴玄陵和龍湛,唯獨對付不了寒淵這個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祖宗。
本來見事不好,可以先撤退,來日方長,孰料直接被抓了個現形,之前安排的一切功虧一簣。
寒淵突然開口問道:“你口中的貴人是誰?”
聽起來這個解封釋放黑蛟骨血的法子不像是哈桑一開始就想到的,倒像是有人給了他啟示,才讓他有了這番打算。
哈桑扭過頭,不敢看他,閉著嘴不肯多言一句,顯然是拒絕回答。
他拒絕回答,寒淵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就像是隨口一問,不回答他也懶得追問,倒像是心裡有了猜測,問這麼一句只是一時興起。
自從哈桑明言了要悖逆之前的承諾,龍湛臉色就一直難看得緊,痛心疾首道:“你這番作為,於你而言,乃至於整個羯拓族而言,無半分好處,反而是自掘墳墓,自斷生路。”
哈桑冷哼一聲,幾個動作間,手臂胸膛已經被冰刺劃出道道血口,血流不止,他不服氣的道:“你師父就是個懦夫,爭奪族長之位時優柔寡斷,就連後來羯拓族恢復元氣可以重回草原時,也是躊躇不前,他就適合一輩子龜縮在殼裡,老死在這沙漠裡!”
龍湛氣的握緊的拳頭顫巍發抖,聲音如同怒氣爆發雄獅,卻又死死的按壓在喉嚨裡,顯得低沉又冷肅,道:“師父放棄族長之位,是不想看到骨肉相殘,至親相殺。他面對回到草原的機會躊躇不前,是因為當時賀蘭王虎視眈眈,他害怕帶領族人回去就是斷送了族人的命,讓僅剩的族人死得一個都不剩,所以他寧願繼續留在沙漠裡,就算活的艱苦,至少可以安穩度日,不至於族人連族人的命都保不住!”
他師父不想回草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