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物。”明夜眉頭緊皺,眼中神色晦暗不明。
之前他就設想過這魔物有厲害,未曾想竟然是黑蛟魔物,以他二人的能力,接下來的事情恐怕做起來就是凶多吉少。
他側眼瞅了瞅身旁的昶煦,心中有了別的考量。
而且昶煦必須離開這裡,這是他答應師父的,他不能食言。
“昶煦,你還記得師父教過你的一種法陣嗎?”明夜眼中神色深沉,斟酌開口道。
昶煦眉毛一挑,道:“哪種陣法?我不記得了。”
明夜道:“類似於困邪陣。”
昶煦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間問這種陣法,不解的看了他一眼,默唸咒語,抬手一揮落下陣法,道:“是這個?”
明夜點頭:“是。”
昶煦道:“你要這種陣法幹什麼?”
明夜沒回答,而是在地上撿了兩塊石頭,揚手分別丟在了陣法的西北角和東北角。
一番動作下來,他才慢慢回過頭,回答:“不做什麼,就是怕魔物跑了,讓你設個陣法以防萬一。”
看他做完扔石頭的動作,昶煦眼睛微眯,問道:“陣法你比我會的多,為何不自己動手?”
明夜握刀的手一頓,道:“困邪陣我學的不精,落下的陣法難免多有不足,唯恐出了什麼差池,你比我學的好,你來落下比較有保障。”
對於他這番說辭,昶煦不允置評。
當年他們跟著師父學陣法的時候,昶煦自己學的磕磕巴巴,人又比較倔,沒少碰頭。倒是明夜,永遠都走在自己前面,什麼術法不用說第二遍就學會了。
若說陣法上造詣深淺,明夜是排在昶煦前面的。他說這番話,究竟是故意扯謊,還是真的不精通困邪陣,昶煦摸不準。
畢竟明夜最會的就是深藏神色,要做什麼從來不讓人察覺意圖,這麼多年以來他從沒摸清楚過明夜心之所想。
昶煦側頭看他,入眼的是明夜肅穆威嚴的側顏,道:“你方才為何向西北角和東北角扔石頭?”
明夜嘴角勾起笑了笑,嘴唇微動,無聲的說了句話——學了這麼多遍的東西,竟然又忘了。
昶煦只看到了他的嘴唇微動,並沒有清晰的聽到他說的究竟是什麼。
明夜轉頭對上昶煦好奇的眼神,慢悠悠的回道他:“無甚,試試這個陣堅固否。”
昶煦一臉不爽的看他:“……”
明夜見他這表情,無聲笑了笑,喃喃道:“還是老樣子。”
動不動說錯話得罪了他,臉就直接拉了下來,活像你欠了他八百萬兩銀子。
昶煦簡略的掃了一眼落下的困邪陣,道:“你沒動什麼手腳?”
明夜道:“沒有,我能做什麼手腳?”
昶煦倔脾氣的扭過頭:“隨便你。”
頭才轉過去,他背後就一重,被一股力道猛地推開了。
他被推得一個躡踞,身後冷風連連,吹得他脊骨發寒。
“你推我……”
話沒說完,他就明白了為什麼明夜要推塔。就在他被推開的一剎那,一條佈滿黑鱗的尾巴打在了他原先站的地方,地面四分五裂,塵土飛揚。
收回手,明夜肅聲道:“專心些。”
昶煦輕嗤一聲:“要你管。”
嘴上賭氣不饒人,手裡卻握緊了烈雲刀,警惕性瞬間提高。
“嚓!”
利刃劃破手掌心,鮮血流出,將手中的刀刃染紅,折射的影子模糊得紅成一團。
明夜單手握刀垂下,刀身上血水滴落在地,道:“開始了。”
黑蛟嘶吼一聲,身上黑氣爆發似的往外冒,黑氣中龍之身若隱若現,一雙猩紅的眼睛在黑氣裡猶如兩隻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