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陵藉著燈光,朦朧的可以看清那個說話的孩子只到他的腰高,他慢慢的伸手摸了摸孩子的頭,不在意的道:“無事,童言無忌。”
他早就接受了自己是個瞎子的事實,一路上對他側目而視的人不再少數,他都充耳不聞,而且這孩子還小,哪裡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又何必去和一個孩子斤斤計較?
說話間,先前牽馬去拴的男子回來了,進門後讓自家媳婦給裴玄陵去準備飯菜,自己則照看著兩個孩子,和裴玄陵坐在桌子前。
這男子不是個見生的人,幾句話間就和裴玄陵聊地很來。
幾番話聊下來,裴玄陵才知道此處名為雲臺村,村裡將近有兩百多戶人家,面前這男子名叫石雲,是村裡的其中一戶人家。
石雲的兩個孩子十二歲的叫石更,十歲的叫石廣,一家四口自祖上就世世代代的紮根在這裡,做著辛勤耕耘的農民,一家四口日子過得還不錯。
只是最近不知為何,雲臺村裡不安生,時常有人死在霜凍的河邊。
一開始有人死在河邊,村裡人都覺得是失足落水溺死的,安慰了死者家人後,將屍體入土為安後也就不太在意了。緊接著第二天又又有人死在了河邊,村裡人心裡覺得有些不對勁,可也並未深究,直到一天又一天的有人死在河邊,村民們心裡開始驚恐起來,報了官,但也依舊未得到解決,第二天又會在河邊看到一具僵硬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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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有人覺得這是有妖物在作祟,只要一到晚上就統統閉門足不出戶,儘早的熄燈歇息,以免被妖物找上門。
儘管如此,村裡還是會接二連三的有人死在河邊,那妖物彷彿要把整個村的人屠殺殆盡才肯善罷甘休,一時間村裡人心惶惶,有的怕哪一天就成了河邊死相慘烈的屍體,收拾家當就拖家帶口的逃離了這裡。
但即便是想逃離這裡也是無濟於事,那些逃離雲臺村的人,第二天屍體就會出現在河邊,死相比其他屍體都要慘烈。漸漸的,村民們意識到越是想逃離的人死的就越早越慘,就歇了逃離的心,可既不能逃離雲臺村,又沒辦法除掉這殺人作祟的妖物,說白了雲臺村的人只有坐以待斃的等死。
裴玄陵陪石雲聊了半天,都是勉強提起精神聽,聽到此處不由得眼神一凜,問道:“沒人見過那殺人的東西長什麼樣?”
石雲道:“有見過的,但都死在了河邊。”
裴玄陵追問道:“那些死去的人都有什麼共同的特徵?”
若真是妖物作祟,那麼肯定是同一個妖族殺人,屍體上都會有一些相同的特徵。
石雲想了想,道:“特徵……有有有!有幾天我路過河邊去田裡幹活,恰巧看見了,那些死人有老有少、有美有醜,不過他們擺在河邊的屍體都被一層薄薄的霜凍住,周圍覆蓋著一層雪,還有就是那些死人都沒有瞳仁,是白瞳!”
緊接著石雲露出一幅驚恐的表情,道:“小郎君你覺得奇不奇怪?這雖然已經入冬了,但也只是霜凍而已,又沒到下雪的日子,這些屍體旁邊哪來的雪?難道不是妖怪殺人嗎?”
屍體霜凍,周身覆雪,看來是屬寒類的妖在作祟,裴玄陵心裡暗道。
出來前他曾翻過古籍,早在上古大戰後,妖族不是被分裂成兩個群體,分別被管束在兩個地區嗎?即便是有些妖沒被管到,這世間遊走的御靈師不再少數,大多都不願惹是生非,辛苦修煉最後落得死於除妖的神武利刃下,所以都分外的低調。
可在雲臺村殺人的妖物卻光明正大的殺人,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能斷定的這雪妖屢屢殺生,行事招搖的只有兩個因素。
一是這雪妖有著深厚的修為,一般的御靈師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