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稀奇,現在除了寒淵能輕易的看出別人的血脈,就是那些修為高深的大妖和御靈師,秣靈是怎麼看出來的?
秣靈道:“可能是我打心眼裡看她不順眼吧。”
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寒淵摩挲著手裡的棋子:“高家祠堂如今在何處?”
秣靈道:“在南邊離蒼月山上,據我所知,你們並不是高家人,問他家祠堂幹嘛?”
裴玄陵不露山水的笑了聲:“我們的確不是高家的人,打聽高家祠堂所在不過是為尋一位朋友,他最近來這裡祭拜先祖,我們不得不來此尋他。”
“哦,是這樣啊”,秣靈半信半疑的點頭。
她又看了會兒二人下棋,見二人只顧著下棋卻遲遲不說話,她有點按捺不住的起身又坐下,想走又猶豫走不走的樣子。
把她這副踟躕看在眼裡的裴玄陵心裡倍感好笑,出聲道:“我們想問的姑娘已經解答了,姑娘若是不想被秣夫人抓住後翻倍功課,可以繼續留在這裡看我們對弈。”
秣靈臉色一黑,沒好氣的叉腰道:“好啊,用完就踹開是吧,你們還真是卸磨殺驢得利索,虧本小姐說了半天,一句謝謝都沒有!”
裴玄陵揮手示意她消消氣,半真不假的道:“有勞姑娘了,裴某在此謝過,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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秣靈撇撇嘴道:“這還差不多,有什麼事再來找我,本小姐走了!”
說完,躍上院牆,行雲流水的一套飛簷走壁後消失在二人視線中——這熟練的身法,想來這位大小姐不是第一次做了。
“這小姑娘,風風火火的真是有趣。”
“啪嗒!”棋子落在棋盤上的聲音把他的思緒拉回,轉頭對上了寒淵湛藍眸子。
裴玄陵倒了杯熱茶推給他,喝了口茶暖身,緩聲道:“說說你方才從她話裡整理出的結論,我聽著。”
寒淵道:“凌月身上有高氏血脈氣息,不是純粹的血脈,她應該接觸過一個純血的高家人,試圖把那人的血脈移接到自己身上,可現在看來她失敗了。”
裴玄陵挑眉:“換血?”
寒淵頷首道:“嗯,和鬱朧拔出自身蛟血得到龍族真血異曲同工,稍微不同的地方就是鬱朧是想成為神龍擺脫天道,而凌月是想從高家祠堂裡拿到什麼,由於自身血脈原因才想換血進入祠堂。”
解釋合情合理,怪就怪在凌月是從何得到換血的術法的,據他所知,換血術早就已失傳。
裴玄陵道:“高景明不是在洛安城?凌月換血的物件是他?”
黑棋圍攏白棋,白棋四面楚歌,這盤棋局輸贏已定,寒淵收棋子回罐子,慢聲道:“不確定,但不排除這種可能。”
裴玄陵:“凌月會不會是鬱朧的人?”
畢竟想進高家祠堂就必須是高家人,而高家祠堂多半就是封印魔物的地方。
寒淵道:“十之八九,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凌月換血額人究竟是誰,查清之後才好做接下來的打算。”
…………
梅林深處枯井旁,凌月確認四周無人後,翻身跳進枯井中。
在枯井中摸索一道後她進入一條隱蔽的暗道,暗道盡頭鎖鏈雜亂無章的堆了滿地,而在鎖鏈中間鎖了個披頭散髮、衣衫襤褸的女人。
女人雙手被沉重的鎖鏈鎖住,琵琶骨被倒鉤洞穿扣住,陳舊的鮮血染紅了鎖鏈,可見她被鎖在這裡不止一兩日。
聽到腳步聲,女人無力的抬起頭,蒼白如鬼的臉死灰般,眼神空洞冰冷:“……殺了我。”
面對女人不知重複了多少遍的話,凌月充耳不聞,來到一條鎖鏈末端狠狠一扯,女人被扯的跪倒在地,膝蓋發出沉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