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傳的過於誇張,但可信度的確挺高。
丹溯也注意到了他頻頻扭頭去看寒淵,以為是裴玄陵不信他所說,咳嗽一聲道:“你要是不想我,可以問問當事人,畢竟他就在你旁邊站著……”
裴玄陵沒直接開口問,換而言之,他實在是不想問,那段記憶對他二人而言並不是什麼值得回憶的東西,寒淵願意說就說他就聽著,不願意說也不勉強。
寒淵罕見的沒對丹溯冷言冷語,深深嘆了口氣後,慢慢說:“他說的沒錯,魔神大戰中,我手上沾染了無數叛亂妖魔的亡靈,殺孽深重,因此我身上的死靈之氣濃厚,順水推舟的掙脫了天道的束縛,成了世間唯一一個處於天道法則管束之外的神明。”
那段只有不斷揮劍砍殺的日子裡,他的雙眼被鮮血模糊,手上染的血結了一層又一層的血痂,就連吐出口氣都瀰漫著血腥味。
腳下的屍體一具具疊起,在這樣踏著累累屍骨的情況下,他的神位和神格變得牢不可破,讓他有了斬斷天道法則的絲線。
裴玄陵猶豫半刻,還是把話問了出來:“你付出了什麼代價?”
如果成神的代價是剔骨抽血,是割裂自己的七情六慾,那麼與天道對抗的代價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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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淵輕描淡寫的道:“並未付出多大的代價,只是殘缺的情感變遲鈍而已,算不上付出多大代價。”
假的,他掙脫天道後,身體受了不小的創傷,本應立即沉睡修養,卻拖著殘破的身體遊歷了世間江河,看遍天下燈火,知道他一時興起教導完司懿後,身體逐漸不堪重負,才留了具傀儡人偶在世,本體則回極寒之地沉睡,這一睡就是五六百年。
直到傀儡人偶與裴玄陵相遇,從他的眼中他看到了白藏的影子,傀儡人偶毀形後,遠在極寒之地的他從永珍冰中甦醒,急不可耐的來到帝都。
旁邊的丹溯聽他這話說的風吹似的輕,不由得嗤笑道:“你還真是說的輕巧,也對,誰讓您老這麼有本事!”
能不有本事嗎?誰願意在鎖鏈的捆綁下被束縛一輩子,看著別人掙脫束縛了,他能不蠢蠢欲動。
可惜有那個心沒那個實力,也就只能在心裡想想,真動起手來鹿死誰手還不一定知道呢。
寒淵不理他,切入另一個正題:“明日,我會啟程去往洛河,在那裡有最後的龍血,鬱朧應該會在那裡現身。”
前幾日青雀變成一堆灰時,曾在火焰中跪地,朝著洛河方向叩拜,他注意到了這一舉動。
青雀奉鬱朧為主,對其忠心蒼天可見,她臨死前的叩拜,多半是在衝著鬱朧所在的方向叩拜。
丹溯道:“嗯,前三樣東西都被你們收入囊中,鬱朧手上還一樣沒有,也是時候急了,你是想借著龍血引蛇出洞?”
寒淵點頭:“是,他躲躲藏藏這麼長時間,該出來見見太陽了。”
恰好,鬱朧得罪了這麼多的人,拖欠了萬年之久的賬,是時候搬出來好好算算了。
這的確是個好計謀,卻也有漏陷,丹溯懷揣著幾分憂慮的開口:“寒淵,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不一定能把他引出來,說不定還會被他反將一軍,到那時的局面可不是你我能控制的。”
如今存世的神明不多了,古神更是隻剩他和寒淵,昔日故友與摯愛相繼離去,他身邊能聊的朋友真的沒幾個了。
即便他在萬年裡早已習慣了離別,習慣了送走一個個鮮活的生靈,但回想起來難免心中酸澀。
寒淵看懂了他的憂慮,語氣森冷的道:“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巴不得他反將一軍,這樣尾巴就露了出來,至於局面能不能控制,呵呵,我雖從不做沒把握的事,但這一次我就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