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什麼就問吧。”寒淵率先開口。
裴玄陵笑了笑,很不客氣的道:“哈哈,還是你懂我,我都還沒開口,你就知道我在想什麼了,你真的很會洞穿人心。”
寒淵弧度微小的側臉,眸子餘光打量他,略帶無奈的道:“不是我會洞穿人心,而是你本就沒用心藏著,輕而易舉被看出來是遲早的。”
被看出來心裡所想,裴玄陵也不多做掩飾,而是直接切入正題:“方才在大殿裡,青雀稱呼你為“神明”,而吳銘對你避如蛇蠍中又摻雜著敬畏,我想知道他們為什麼這麼畏懼你?整件事從開端到現在,你在其中扮演著什麼角色?”
事情從他在石更村遇到寒淵作為開端,到他來了帝都入白露司,期間怪事接連不斷,且每一件事多多少少都和白露司脫不了干係,每一個白露司的人都在其中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例如龍湛是羯拓大祭司,昶旭的後人,夜奴封魔陣的守陣人,陳珀是東博陳家後人,麒麟族後裔,樓千是鳳族後裔,同樣都是封魔陣的守陣人。魏子青他不知道底細,但他似乎和寒淵熟識,並且對寒淵抱有無比的敬意,來歷肯定也不簡單。
他不是沒猜測過寒淵的來歷,但隨意揣測別人終歸是件失禮的事,便等一個好的時機在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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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淵止住步子,回過頭直視他,道:“就算我不說,你大概也猜到了兩三分。”
確實,聯想到之前寒淵說過一些懸疑的話,他心裡有零碎的答案,可惜無法驗證,然而結合這最近發生的一切……
裴玄陵把手揣進貂氅裡,吐出一口熱氣,略帶笑意的緩緩道:“你說我應該繼續叫你兄長,還是稱呼你為……帝尊?”
寒淵神色柔和下來,寒氣褪去,整個人看起來平易近人不少:“嗯,你猜對了三分,還有呢?”
裴玄陵笑的狡黠,道:“那我可不知道了,我現在大病初癒,整個人孱弱得很,腦子裡想不到那麼多,還要麻煩帝尊告訴我。”
聽到這個稱呼,寒淵眸子微斂,似乎不太喜歡別人這麼叫他,糾正道:“別對我用這個稱呼,我不喜,你可以繼續叫我兄長。”
獨居高位的人總是會孤獨的,畢竟高處不勝寒,即便他已經在那個位子上坐了近萬年,早就習慣了孤獨,可偶爾得了些許溫暖,依舊會覺得寶貴。
裴玄陵道:“哈哈,我只是逗逗你,看看你會不會變神情,你還當真了?”
他本來就沒想過用這個稱謂,寒淵和他共事這些時間,他從來沒有把他當做外人看,相反,他在白露司裡找到了一種家的感覺,裡面每個人都是他的家人。
頭頂傳來低低的笑聲,裴玄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抬頭去看時,寒淵已經恢復了冰塊臉,彷彿剛才那一瞬間是他的錯覺。
“你方才是不是笑了?”
寒淵否決:“沒有。”
裴玄陵不信:“你有,我聽見了。”
寒淵這次沒否決,反而毫不遮掩的笑了出來。如霜雪偶遇十里春風,寒冷的白雪中開出朵朵白梅,清冷中透著淡淡的幽香,生人勿近的同時又令人不得不連連讚歎它的美。
認識寒淵以來,這是裴玄陵第一次見他笑,內心震撼之餘,是對他俊美的讚歎。
裴玄陵提意道:“你該多笑笑,笑起來多好看,幹嘛老是冷著臉。”
寒淵被他這話說的罕見一愣,陷入某段久遠的記憶。
清瘦的他被比他高一頭的少年拉著,一起參加族裡的祭祀,收到了第一份禮物,這讓他被冰雪凍住的心感到溫暖,露出一個真切的笑。
少年調侃道:“喲,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嘛,幹嘛冷著臉,多笑笑唄。”
當時他冷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