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乾屍的冰線沒有沾染上任何汙漬,在一幫子乾屍中游走是穿心透骨,削骨削肉如泥。
“麻煩!”寒淵沉聲道。
話音一落,他草草的掃了一眼四周,下一刻他手指上的冰線寒光更甚,九根冰線如同毒蛇般竄了出去,所經之處碎肉飛濺,冰線統統落在了九個不同的方位。
他手上發力一拽,被九根冰線纏住的東西破土而出,從黃沙中露了出來。那是黑漆漆的九塊木柱子,約莫有一丈高,黑黑的柱子上都刻有一隻怒目圓瞪的獸面,透著一股面目猙獰且恐怖的氣息。
“這柱子上面刻的東西是?”裴玄陵盯著那柱子上猙獰的獸面,總感覺在哪裡見過。
寒淵道:“蛟龍。”
裴玄陵把柱子上那蛟龍與自己不久之前在樹上記載的蛟龍聯絡起來對比,覺得跟樹上所記的蛟龍差了不是一星半點,道:“這跟我在樹上看到的不一樣啊,書裡不是說蛟之狀似蛇,有四足,小頭細頸,頸有白癭,大者數十圍,卵如石,能吞人。”
寒淵道:“這是化蛟後仍未退盡原有血脈的蛇,蛟血不純,自然形貌上跟真正的蛟龍差了些許。”
古書有記:蛇化龍為七階,五百年先化為蟒又五百年化為蚺,蚺修五百年又化為蛟,蛟千年化為龍,龍千年方為角龍,千年為應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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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州極南有惡獸,四目黑皮,長頸四足,性兇悍,極貪吃。行進迅疾若風,為禍一方。所言即是蛟。
裴玄陵道:“那這裡為什麼會有這些刻有蛟龍的柱子?”
寒淵不答,用行動告訴了他這柱子是什麼東西,修長如玉的手指往後一拽,九根黑漆漆的柱子被絞成碎塊。
飛射而出的木屑散落一地,把兩人圍的水洩不通的乾屍定在了原地,隨即開始發出尖銳刺耳的嘶吼聲,像是被人用燒紅的鐵烙伸進腦子裡一陣炮烙,叫聲淒厲無比。
綠油油的火光亮起,如同幽冥烈火,爬滿了每個乾屍,冷冷的火焰看起來溫度不大,卻將乾屍燒成了灰燼。
裴玄陵:“…………柱子是陣眼?”
寒淵道:“嗯。”
裴玄陵道:“傀儡術不是術法嗎?跟這些陣眼又有什麼關係?”
寒淵道:“傀儡術是術法沒錯,但即便是術法,對使用者也是有講究的,控制傀儡的多少往往因人而異。”
簡單點說,就是修為越高的人,控制的傀儡數量就越多,威力也就越大,相反修為低的人,控制的傀儡就越少,威力也就不如強者。
裴玄陵明白了,指了指地上柱子的碎屑,道:“那這些……”
寒淵道:“柱子是陣眼,結起的陣法是用來加持傀儡術的。”
說明用傀儡術的人修為不高,控制的傀儡數量有限,卻又害怕對付不了來者,就拐彎用陣法來加持傀儡術,使傀儡術的威力翻倍,加大控制傀儡的數量。
或許只有裴玄陵一人,這陣法對付起他這隻小蝦米就是綽綽有餘,但施術者恐怕沒想到的就是,他的旁邊有個寒淵,陣法設出來就是個擺設,人家收收手指頭就全部給破了。
正在此時,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吹得兩人衣袂飛舞,颶風颳起,地面揚塵,風沙滿天飛,混淆了周圍的視線。
揚起的風沙打在臉上生疼,裴玄陵揚袖遮住臉,以免吃了一嘴的沙子。裴玄陵只感覺周身一輕,剎那間就被強勁的風給拖了起來,他趕緊往周圍抓了幾下,想抓個牢靠點的地方,以免被吹上天去。
奈何周圍一片空,七手八腳的抓了半天,啥也沒抓住,眼看就要上天了,他腰間猛然一緊,似乎有什麼東西纏繞住了他的腰身,颶風中將他拉住了。
纏住他腰間的是一根冰線,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