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一身月白色廣袖服,腰間霜花禁步隨著走動搖曳發出零碎的幽光,劍光之下,銀髮生輝。
“兄長!”
裴玄陵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著緩緩走來的人,又驚又喜的道:“你不是說……啊!”
打招呼的話還沒說完,寒淵眨眼瞬移到他面前,毫不留情的抬手糊了他腦子一巴掌。
幸虧這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巴掌,並沒有灌輸靈力,不然他早就飛出去了。
裴玄陵被他糊的一臉懵,揉著腦門,頗為不滿的看他:“你幹嘛?上來就動手!”
寒淵冷哼一聲,語氣森冷道:“明知危機四伏,還敢掉以輕心!”
說著他又斜睨旁邊的魏子青和陳珀一眼,眼神中的壓迫感讓兩人不寒而慄:“簡直是找死!”
裴玄陵自知理虧,氣勢弱了幾分,壓低嗓音道:“我們這不是也沒辦法嗎?不上山怎麼放長線釣大魚?”
寒淵道:“放長線不一定釣大魚,以身犯險也不一定一舉兩得!”
裴玄陵哼哼兩聲,小聲嘀咕道:“我哪知道這陳家的機關暗器這般厲害,你要是知道,你也會是我這種想法。”
這語氣說起來像錯全是寒淵的錯似的。
寒淵道:“本尊不會和你一個想法,不論這機關暗器厲害不厲害,都擋不住我往前走。”
信心上受挫,裴玄陵失落的低下頭,不置一次。
是啊,寒淵是個不折不扣的強者,實力碾壓吳越不說,更是敢放言和各東博世家對抗,這種機關在他們眼裡千難萬險,在他眼裡卻不足為懼。
說來說去,還是他太弱了,修為高不成低不就,關鍵時刻老是掉鏈子,總讓別人護著他,為他著想。
寒淵側身面對那出口處的兩尊人形高的石蓮,長劍揮下,宛如絢爛的銀龍,彷彿將九天劈下的蒼雷連線。
“轟!”的一聲,兩尊石蓮被劈的粉碎。
做完這些,他將短劍遞到裴玄陵面前,道:“萬千御靈師中,強者為尊,弱者為石,命懸一線之際,沒有人會遷就你,要麼你變得無堅不摧,無所不能,把他們踩在腳下,就是他們把你踩在腳下,讓你成為他們往上的石頭。”
裴玄陵愣愣的接過短劍,抿緊嘴唇,眼神深邃,像是在思考著某件很重要的事,半響才沉重的擠出句話:“我知道了。”
見他把話聽進去,寒淵肅穆的臉色稍見和緩,隨即回頭,目光看向魏子青。
魏子青沒想到寒淵會突然看自己,目光和他直直撞上,只覺那是一片望不見底的深淵,明明寒淵的臉色和緩居多,卻讓他如墜寒冬,心裡一片冰涼!
“兄長。”裴玄陵在此刻出聲。
“何事?”寒淵應聲回眸的瞬間,眼中透露出含義不明的光芒,等魏子青再看時,他眼中的冷意已經收斂,看不到一點存在的痕跡。
裴玄陵將短劍收好,臉上失落的情緒斂住,沉聲道“我們上山吧。”說完抬腳就走,完全不顧及後面的人跟沒跟上。
寒淵知方才說的話刺激到他了,使他內心在鬧彆扭,也不開口戳破,抬腳一個瞬移,跟上他走遠的身影。
寒風瑟瑟,落葉紛紛,飄飄灑灑落在這些廢墟的亂石上,孤寂又淒涼。
半個時辰後,幾人沿著石梯,順利到了山頂。
站在祠堂的大門前,有了先前的教訓,幾人都不敢再冒然往前。
大門上擺了兩尊兩人高的麒麟石雕。猿足熊臂虎狼腰,玉勒雕鞍踏赤霄。紫繡盈盔開冷露,黃金鎖甲闢寒潮。
不愧是古書中的鎮宅辟邪的神獸,光是這麼看著,就讓人敬而遠之,不敢造次。
裴玄陵道:“陳珀,你們家大門沒設防禦機關了吧?”
陳珀撓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