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玄陵收回劍,閃身來到陳珀身旁,伸手將人扶起,問道:“沒事吧?”
陳珀抹掉嘴角的血水,喘了口氣才慢慢道:“沒事,小傷。”
裴玄陵鬆了口氣,槓了他一手肘,怒道:“你這幫行事,待會兒想好怎麼跟兄長解釋了?”
陳珀被他這一手肘槓的胸口一陣翻騰,差點一口血又吐出來,咳嗽兩聲,道:“沒想好,負荊請罪吧。”
事到如今,也沒別的法子了,裴玄陵道:“行吧,我也沒比你好到哪裡去,算是被你給拉下水了,待會兒出去了,負荊請罪算我一個。”
為了救陳珀,他可是出手打暈了好幾個看守弟子,情節嚴重的不比陳珀差。
吳昊後腳跺地,穩住身形,背後一人搭上他肩膀,將他穩穩扶住,吳昊扭頭,吳越那張硬氣的臉映入眼簾,道:“爹!”
吳越拍拍他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自己從兒子身後走出來,與陳珀和裴玄陵對面,道:“吳家家主吳越,在此有禮,不知二位小友來自哪個世家,為何要破壞金羽會比試的規則?”
裴玄陵道:“哼,破壞比試規則?你兒子對一老者大下殺手,又何曾不是在破壞規則?”
吳越道:“是,犬子對老者大下殺手是為不敬,可歷代金羽會請戰應戰皆是雙方你情我願,直到另一方認輸,方可結束此次比試,這位老者不願認輸,犬子繼續出手也不為過。”
說著,吳越瞅了一眼站在陳珀和裴玄陵身後的陳叔,後者眼皮垂著,恰到好處的躲過了他審視的目光。
“再者,比試開始之前,犬子就說過這位老者年事已高,派別的人上場也可行,倘若他自己非要逞能,我們也沒辦法。”吳越不緊不慢的道。
他這話說的很是在理,幾乎是密不透風,讓人找不到一星半點的錯處。
裴玄陵被懟的啞口無言:“你!”
明明是吳昊出手在先,錯該在吳昊身上,經他這麼一說,反倒是他們闖入比試石臺有錯在先,吳昊沒有一點的錯。
陳珀伸手把裴玄陵拉到身後,道:“金羽會向來是排位低的世家向排位高的世家請戰,陳家如今排位低的可憐,你吳家既是東博第一大家,用得著向低的世家請戰?”
吳昊從父親身後冒出來,道:“我那是看得起陳家,才會向他們請戰,他們要是不敵方可拒戰!”
陳珀道:“哦,是嗎?你看得起誰就向誰請戰,陳家如今排位低成這樣你都看得起,那在坐的諸世家,你是不放在眼裡了?”
這話就像是在說吳昊抬低貶高,想向誰請戰那都是看得起對方,肯給對方面子,他既看得起陳家這樣沒落的家族,就是看不起在坐的諸世家。
這回輪到吳昊被陳珀懟的說不出話來,紅著眼瞪陳珀。
陳珀邪氣一笑,道:“吳家自詡東博第一世家,就這麼教導族中子弟的,目中無人,為幼不敬!”
吳昊氣的面色發紅,懶得再維持風度與他們周旋,直白的道:“陳家一個破落家族,不過是魔頭的遺孤後人,有什麼臉面值得我尊敬!?”
陳珀臉色暗淡下來:“你說什麼!?”
吳昊道:“我說,陳家就是個出魔頭的世家,二十年前風光無限,二十年後變成這樣都是拜那個魔頭陳霖所賜,能拿到金羽會的帖子是我父親憐惜舊友,這才鬆了一份給他們,我向他們請戰有何不對!不過是一幫子破落戶,裝什麼大世家在這裡找臉面!”
他沒說一句,陳珀的臉色就越黑一分,手中的扇子捏的“嘎吱”作響,白玉扇面發出暗紅流光。
吳昊見他面色黑的難看,心裡一陣舒坦,尤覺得這把火燒的不夠旺,言語越發難聽:“陳家死的只剩幾隻喪家之犬,沒讓他們死絕就不錯了,有什麼臉面在這裡跟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