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拉破風箱似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嗓子如同被尖刺劃破,聲音沙啞沉悶。
昶煦慢慢的轉過身,就見不遠處燒焦的地上,一個渾身衣服被燒得破破爛爛的人跪坐在地上。
正是方才沒被烈火燒死的夜奴族長。
昶煦抹了把臉,淚水皆被抹去,面色無波無動,彷彿方才歇斯底里的人只是錯覺,唯有通紅的雙眼,暴露他曾哭過的事實。
他抽出背上揹著的烈雲刀,一步步的衝夜奴族長走去。
地上跪坐的夜奴族長渾身被烈火灼燒得面目全非,暴露出來的面板被烈火燒得皺巴巴的,有的脫離肢體,搖晃的垂著,滲出骯髒惡臭的血水。
他已經不復之前的光鮮亮麗,在從黑蛟靈神中撕裂出來後,整個人迅速的蒼老衰敗,老得臉上面板皺縮,溝壑道道,手指枯槁曲折。
剝離了賴以維持容顏不老的黑蛟靈神,這就是他本來的樣子,蒼老得醜態畢露,連老鼠見了都逃竄四散。
“不得好死的下場!”
聞言,昶煦臉色鐵青,肅聲道:“你說什麼?”
夜奴族長獰笑著抬頭,眼睛輕蔑的瞅嚮明夜消失的地方,冷聲道:“他詐降於我,只為了找準時機殺了我,一次又一次的煞費苦心,言不由衷,難言之隱。而你一再的誤會他,痛恨他,甚至與他割袍斷義,想要親手殺了他!”
他說的這些話,一字一句猶如尖銳溼疣的鋼針,針尖凝著透徹心扉的堅冰,狠狠刺進昶煦胸膛,讓他遍體生寒,又痛的呼吸困難。
夜奴族長處於癲狂狀態,像個死到臨頭又慌不擇言的瘋子:“我恨煞你二人,卻又因他術法顯出,不得不借助他手,才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去追究他以下犯上。我暫時動不了他,可我動得了你!”
之後不用他說,昶煦也明白了,他屢次三番的遭到暗殺,就是夜奴族長動地手。
“可他不識好歹!明明說著不管你的死活,背地裡盡然屢屢出手阻我,將我派去的殺你的人殺了個乾淨!”
言即此,夜奴族長怒目圓瞪,佈滿血絲的眼熟死死盯著昶煦,突然傾身衝他撲過來。
昶煦目光一凜,手上飛快的結了一個法印,落地瞬間,黑紅色鎖鏈從法印中竄出,以迅爾不及的速度纏繞上夜奴族長的手腳,將之重重的鎖在原地。
鎖鏈強勁的力道將躍起的夜奴族長扣得重重砸在地上,骨頭錯位斷裂的聲音傳來。
“你說什麼!?明夜就是那個白衣傀儡!?”昶煦已經管不得這些了,他耳邊迴響的是方才那些話。
他猜測過那個數次救他於危難的白衣傀儡的來歷,猜測歸猜測,答案卻不得而知,沒想到他最不願意去猜測的人,就是他一直得不到的答案。
“哈哈哈哈哈哈哈!是啊,你居然不知道!?也是,明夜有時就是個是非分明,有時又瘋得沒邊,他又怎麼會告訴你,畢竟你恨他入骨!”夜奴族長掙扎著,捆身的鎖鏈叮噹響,他卻不得脫身。
“我次次暗殺,他次次阻撓,不惜靈神反噬,也要捏造傀儡護你周全!”
捏造傀儡人偶,需要造傀主滴血入傀儡心臟處,方可使傀儡靈活生動,不至於像瑕疵盡顯的木偶一般,四肢僵硬,行動遲緩。
弊端就在於,傀儡與造傀主是相通的,一旦傀儡被重創,造傀主也會受到相應的反噬。
那個白衣傀儡一次次出現,都是麻利乾脆的將殺手全部解決乾淨,最後在他的面前化成一堆沙。可見這傀儡的效用維持時間並不長,而且每次出現以一敵十,受到的損傷必然會反噬造傀主其身。
明夜次次都捏造傀儡護他周全,次次受到的反噬只重不輕!
“你們該死!都該死!”夜奴族長抽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