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寒淵放下茶杯,茶水錶面蕩起一層漣漪,轉瞬即逝:“你想問什麼?”
許是裴玄陵和他交往時間長了,對他的恐懼已經沒有初見時那般毛骨悚然,他大膽的抬眼與寒淵對視,面色肅然的道:“我想問前輩,祥雲玉佩後面的線索是什麼?”
面對他這個問題,寒淵無甚驚色,似乎早就料到他會問這個問題,他手臂斜倚在橫檻上,動作慵懶優雅的支著額頭,道:“我給你的提示已經夠清楚了,能不能找到線索是你們的事,我可沒說過還有答疑解惑的這項。”
裴玄陵訕訕一笑,道:“前輩,你是沒說過,但你也沒否認不是?”
寒淵淡淡的側眼看他,道:“哼,你倒是會鑽空子,我要是不回答,你們照樣是個到處亂撞的無頭蒼蠅,你又能奈我何!”
裴玄陵也不怕他,直率道:“我確實不能奈何前輩,不過話說回來,前輩你給我們送祥雲玉佩的線索,不就是想借我們的手,揪出藏在幕後那個雪妖麼?”
寒淵道:“何以見得?”
裴玄陵翹起二郎腿,放浪不羈的坐著:“何以見得?見得的可就多了,憑藉前輩的能力,想要揪出藏在帝都裡那隻雪妖簡直就是彈指一揮的事,但是前輩你沒有,而是在我們發現雪妖作惡後,利用一些手段對我們旁敲側擊,讓我們說著你的意思查下去。”
寒淵嗤笑一聲,道:“許是我好心,不像看著你們被妖邪吃了呢?”
裴玄陵似笑非笑的看他,道:“前輩,你摸著良心講,你說的這句話你自己信嗎?”
當然不信,這老鬼是冰晶做的傀儡人偶,大概是全身上下都是冰的原因,各項性情都是被冰塊凍住的,和人相處就讓人冰冷刺骨,說的話有幾句都是帶著冰刺的,別人冷嘲熱諷,他是直接冷言冷語,一點溫度都不給你留。
指望他的摸著良心說相信,那就是白費口舌,這老鬼一顆心都是冰塊做的,能有一顆七情六慾都齊全的熱騰騰的心才怪。
寒淵眼神深邃的看著他,道:“信不信,由我的心決定。”
裴玄陵搖了搖,道:“嗯,由你的心決定,但若是我們停下手裡的查詢,前輩,你覺得你的目的還能成功嗎?不如大家都各退一步,相互幫助,到時候前輩抓住了雪妖,我們白鹿司也破了案,豈不皆大歡喜。”
聞言,寒淵面不改色的抬眼看他,看似平靜無波,但裴玄陵卻心裡一跳,身子繃緊,他能微妙的感覺到,寒淵不高興了。
只見寒淵露出了一個笑容,驚豔的同時也讓人寒徹心扉,他不緊不慢的把茶杯放在桌子上,看似力氣不大的動作,在茶杯放到桌子上後,甜白的茶杯“咔擦”一聲,碎成了七八塊,在桌子上搖晃。
“小鬼,本座對你三番五次的縱容,你是不是就覺得,本座是那種好說話的人?可以任你搓柔?”寒淵端坐,腮邊的幾縷白髮從臉頰邊劃過,憑空給他增加了幾分冷厲。
裴玄陵繃緊全身,壯著膽子的直面寒淵,道:“前輩,你想捉住那個雪妖,我們也想,可如今的形式你也看見了,那妖物藏的極深,要是你不幫我們,到時候我有個三長兩短,你就……”
他故意拉長了聲音,讓後面沒說完的話帶上了神秘色彩。
寒淵冷冽道:“本座就怎麼樣?”
裴玄陵伸出一隻手,捂住胸口位置,頗為惋惜的道:“到時候前輩的冰珠,可就永遠拿不回來了!”
在冰洞裡,裴玄陵就清楚的猜到,進入他身體的這顆冰珠,對寒淵來說非常重要,而且之前寒淵也說過,這顆冰珠是世上最後一顆冰珠,是他的故人留給他的,所以重要性不言而喻。
冰珠在他體內這幾天,他也感覺到,冰珠似乎在把他當做宿主,在他體內沉睡著。
如果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