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裴玄陵想要去茶樓的事,因他需要去一趟騰雲閣,就往後推遲了。
他決定案子查完後,請寒淵好吃一頓賠禮飯,表達自己放他鴿子的深深歉意!
今日並非休沐,等到天亮宮門開啟,各類大臣要入宮上早朝。
裴玄陵不是朝臣也不是皇家秦王,自然是不用去上朝的,他也沒必要一大早的去湊這個熱鬧,等到午時時在進宮,一路直往騰雲閣而去就是。
至於這正午前的幾個時辰,他決定先去東街茶樓看看,昨天放了寒淵的鴿子,他怕他今天又在茶樓等著,先去看看人在不在,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但等他去到茶樓時,寒淵並沒有出現,之前他們坐的那個位子空空如也。
也許是他來的時間太早,寒淵指不定還來不了,又許是昨個他放鴿子,把人給惹惱了,今兒個不準備來了。
他要了一壺薑糖水,坐到了二樓的老位子上,離正午反正還有幾個時辰,不妨在這裡聽聽書,消磨一下時間,順便等等看寒淵還來不來。
幾個時辰過去,一壺薑糖水都喝見底了,還不見寒淵的蹤影,裴玄陵心裡也得出了結論,想來寒淵或許是因為昨天他放鴿子的事情生氣了。
眼看著午時就快要到了,朝臣朝會也該散了,裴玄陵不打算繼續等下去了,抬腳就下了樓結賬,出門直往皇宮而去。
朝會以下,百位身著朝服的朝臣從朱雀門內走出來,裴玄陵逆著方向往裡走,走到人群末梢時,他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可不就是攝政王司珉和他們家司君大人麼?
裴玄陵停住腳步,衝司珉行禮:“見過攝政王!”
司珉道:“免禮吧,大家都是老熟人,何必講究這套。”
裴玄陵問不跟他客氣,在他說完,腰桿就直了起來。
司珉上下打量了他幾眼,道:“你是要去騰雲閣?”
裴玄陵挑眉看他:“王爺如何得知?”
他記得自己計劃去騰雲閣的事沒幾個人知道啊,只說於了白鹿司幾個人,司珉是如何得知?
司珉淡笑不語,目光看向了旁邊的樓千。
裴玄陵一見他這舉動,頓時明瞭了,道:“王爺和司君還真是交情匪淺。”
什麼事都往外說,雖不是什麼大事,但自家司君這行為,裴玄陵心裡有些不爽,要不是對樓千的人品有所瞭解,裴玄陵真相送他一個‘大嘴巴’的稱號。
裴玄陵發現了個奇怪的地方,看向樓千,疑問道:“司君也上朝?”
他來白鹿司這幾天也聽陳珀他們說了,樓千不用上朝,整天閒的悶在書房裡看書,不看書的時候就三五幾個的拉著,在武場上練武,日子過得閒散。
按道理說,樓千是樓家後人,罪臣後人,三代都是不能入朝為官的,樓千雖被司珉保了下來,在白鹿司混了一個品級不詳的官職,歸根結底是沒有資格入殿上朝的,怎麼今日會和司珉一道下朝?
司君之前不是說皇上對樓家人心有餘悸麼?怎麼這麼快就冰釋前嫌,讓人家上朝了?
樓千簡言易懂的回了句:“皇上的決定。”
裴玄陵“哦”了聲,不再問下去了。既然是皇上的決定,他一個卑微的臣子能問些什麼?
下朝的朝臣快走完了,裴玄陵道:“那我先進去了。”
忽視司珉的目光,樓千叮囑道:“不可觸犯宮,不可損壞騰雲閣中的東西。”
裴玄陵道:“小裴謹記。”
該吩咐的都說完了,司珉和樓千相攜而去。
走過朱雀門,繞過來三大殿之一的龍吟殿,再穿過幾道九曲迴廊,皇宮中可謂是五步一景,亭臺樓閣櫛比鱗次,走了將近半柱香的時間,才來到了騰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