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珉道:“我當然想,但形勢所迫,這麼做反而有風險。”
讓他的人插進去,那麼不僅國師那邊有話說,到時查出來的結果很難讓國師一脈服氣。有的言官也會上奏他爪牙密佈,居心不良。
樓千道:“鎮府司的人行事作風你應該有所耳聞,派他們去東博查案,查出的結果恐怕不盡人意。”
司珉道:“我自然是知道的,但查案辦事一般都是由鎮府司打理,而且又沒跟妖魔鬼怪沾上邊,找你們也無太大作用。”
樓千:“………………”
這倒是實話,畢竟白鹿司建成的初衷就是為了斬妖除魔,跟瑣事查案異曲同工卻不能相提並論。
司珉道:“有那個寒前輩護著你們,想來你們白鹿司應當沒有太大危險。”
不,你錯了,你口中這位寒前輩不出手還好,大家都是相安無事,一出手就是往狠了整,命是保住了,但驚嚇必不可少。
“年貨給你們放外面了,記得拿,我得走了。”司珉喝完杯子裡的水,支著扶手站起身來。
樓千點了點頭,起身和他走到大門口時,司珉瞥了一眼假山後面的屍體,道:“待會我讓鎮府司的人過來,你看著跟他們說明情況,等這陣風頭過了,我會替你向皇上稟明。”
白鹿司如今在皇帝心中地位不比往日,刺殺一事必定會重視。
樓千道:“嗯。”
“走了!”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兩刻鐘後,地上的血跡被沖洗乾淨,濃重的血腥味被霜雪覆蓋。
“咚咚咚!”的拍門聲響起。
裴玄陵前去開門,硃紅的大門開啟,門口站了十來號人,領口的是個和樓千差不多大的青年,濃眉大眼,長相平平。
此人便是鎮府司司君顧雲澤。
見來開門的是個二十歲的年輕人,顧雲澤一愣,上下打量一番面前的年輕人,道:“你們司君呢?”
裴玄陵兩手扒著門板,道:“你是?”
顧雲澤仗著自己比裴玄陵高一個頭,輕蔑的垂眼看裴玄陵,出示腰牌,傲氣沖天的道:“鎮府司司君顧雲澤,奉攝政王之命,前來帶走殺手屍體。”
裴玄陵嗓子裡沉悶的嗯了聲,對顧雲澤這種看人和說話的態度感到厭倦,扒著大門的手緊了幾分,頗有你態度放好點,不然我賞你一碗閉門羹的意思。
心裡這麼想,可手上卻不能這麼做,畢竟是司珉叫來的,總不好拂了堂堂攝政王的面子。
他把眼睛斜開不看顧雲澤,決定眼不見心不煩,冷聲道:“我們司君正在大堂內恭候,顧司君請吧!”
說完,他很不樂意的敞開大門,做完沒有引著顧雲澤等人往裡走,自顧自的拂袖而去,完全沒有引“客”入門的意願。
顧雲澤平時高傲慣了,往常官位比他低的人見了他誰不點頭哈腰,尊敬有加,唯獨白鹿司的人,敢給他硬門板吃。
白鹿司其他幾個人他都是認識的,唯獨這個年輕人,他從未見過,應當是新來的。
一個新來的都敢給他硬門板吃,誰給的膽子?
顧雲澤自覺面子上過不去,決定給這個年輕人一些苦頭吃。他仗著腿比裴玄陵長,幾步追上前者,掃腿絆了裴玄陵一下。
裴玄陵正心情不好,只顧著往前走,沒注意腳下,登時身子一歪,他伸手準備扶住圍欄,誰料有人又從側面推了他一把,剛好就用力按在了他臂膀的傷口。
“嘶!”
裴玄陵疼得直抽氣,失去重心的身體就要往前倒,看他就要摔個結實,身旁的顧雲澤露出得意的笑容。
倒到一半,裴玄陵就被一人握住雙肩穩穩扶住,來人避開了他臂膀上的傷口,沒有給他增加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