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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皓道:“他不走。”
我說:“我正在讓他走。”
方皓說:“你讓他走他也不走。”
我提高了聲音道:“那我就努力讓他走。”
方皓聲音比我還要大:“你都把人魚拿了就你這性格肯定還有愧於人你能讓他走?”
……
這話一出,我立馬就沒聲兒了。周圍下班的人紛紛朝我倆看來。我看了下兩個大男人站在路中央爭的面紅耳赤確實很不好看。拉方警官往邊上站了點。我想想,放軟了語氣:“怎麼了嘛。方同志你不一向是寬容大方的嘛。怎麼就今天使性子了。”
方皓頭也不抬:“我不想和他睡。”
我奇道:“我沒讓你和他睡。”
方警官覷眼看我。
我咳了一聲:“頂多打地鋪。”
他一聲重哼,滿臉寫著就知道我這副德行。“去開車。”
我說去哪兒啊,去開房啊。他說開你個頭,睡他家去,難道真在這吹半晚的風。
結果就莫名其妙的去方皓家了。
路上我給趙泯打了個電話,告訴他有人來我家討說法了。趙泯說用不用他帶人來。我說我身邊還帶了個執法人員呢。趙泯說你那執法人員不是正在休公假麼。我想了想原野說的魚的事,道,你還是擔心下自己吧。趙泯說我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心想,嘿,可擔心的多了去了。又是桃花賬,又是菊花賬。趙泯說那哥你在哪兒,我說我去方警官家避避風頭。
趙泯就沉默了,我反應過來,說:“不是你想的那回事。”
可人根本不聽我的,只說:“哥你保重。”末了斟酌道,“風還是,小點好。”
完了就掛了。
嘿把我氣的。
可這事兒還沒完。副駕上有人盯著我打電話呢,似笑非笑道:“郡主說什麼了。”
我一口咬死:“什麼也沒說。”
方皓卻說:“我都聽見了。他讓你保重,讓你風打小一些。”
我把著方向,等著個紅燈,說:“他就愛跑火車。”
“沒啊。我還想這風大點呢。”
話這當口,紅燈變綠。我一激動,一腳油門就狠了下去,連忙踩住剎車。方警官皺眉道:“怎麼開車的,小心點。信不信我直接開你兩張罰單送你回駕校。”
駕校不駕校我就不管了。我滿心記掛著方警官那話呢。他老是捉摸不定地撩我。先前我就當沒聽到不在意,可這白天剛分析完自己的心上人,我老說自己不在乎不在乎,其實還是挺在意的,要不他擔心我我幹嘛要高興。他這回再打趣我,我可忍不了了。
我說:“你什麼意思。”
方皓道:“你說什麼意思。”
“我哪兒知道你什麼意思。”
方皓繫著安全帶,側過身看我:“那你是什麼意思。”
我快被繞瘋了:“他媽的你知道我說的哪個意思?我什麼意思你不懂?”
“我怎麼知道你那個意思是不是我想的意思。”
我低吼道:“我的意思就是老子他孃的想和你好。”
……
外頭喇叭滴滴嗒嗒響,車裡寂靜無聲。
我話出口心裡就後悔了,就這麼繞來繞去被套出了話來。我還是不夠淡定。完了,這回方皓家也不用去了。我還是想想哪兒就近放他下來,自己去找個旅館吧。不然找趙泯將就一夜也成。估計這兄弟是沒得做了。他上個月工資還沒發我,雖然就小几千,畢竟也是錢……
我胡思亂想著,眼裡只有前面車的尾燈。壓根不敢看他。餘光大約是能看到他在望我的。
就聽方警官一聲輕笑說:“巧了,我也是這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