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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院是肯定要去的。不過這車主還沒找到。總得讓他負責啊。”孫老五憤憤地罵了一通肇事者,直指人禽獸不如。我心想,這人確實不地道,你兒子心也不比他紅。聽他這說半天的意思,關鍵還是在一個錢字上。去醫院拍片,不得要錢麼。憑什麼讓他們受害人出。
我聽了一陣子,抬手止住孫老五滔滔不絕的怒罵,說:“孫叔,你想找車主,那得先報警。要是想給家明看腿,也得去醫院。我最多能幫您打個電話。”
聽到報警兩個字,方同志撐著下巴掃了我一眼。
孫老五道:“小澤,論關係,你叫我一聲叔叔,家明也算得上是你半個哥哥。這事,還得你幫忙。家明這孩子缺心眼,不記得把車主留下來。人海茫茫,我上哪兒找去。別講報警了,我拿什麼證據去報警啊。”
“孫叔的意思是?”
孫老五走到我身邊,笑了一下,搓著手道:“你爺爺呢,現在不在,我也不能去請他老人家專程跑一趟。梁嬸說你在城裡給人看卦,還有名氣,連你爺爺都專程為你走了一趟。”
他話到這邊,我也不能裝著明白當糊塗。只能和他明說了:“孫叔。這事不是我不幫你。一來,老爺子不收徒弟不教人,你也是知道的。我這孫子從沒得過他半點真傳。他要是準,那我就是江湖騙子。我不能騙你是吧。二來,我沒在現場,家明什麼也沒有記住,讓我拿什麼去找人呢。空口無憑還不說能瞎話呢,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我覺得我這話說的已經夠明白了。孫老五卻抓著我袖子道:“別糊弄你叔,你爺爺向來是空手起卦。你就幫叔這一回,叔一定謝你!重謝!”
不是我不幫,我真拿不出本事來幫。我看看方皓,他衝我眨眨眼,做了個口型,說試試。我瞪眼道,試個屁試。你這麼想管事你怎麼不試。方皓挑了下眉,試就試。
哎?
我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方皓起了身,朝孫老五道:“行吧孫叔。這事兒我們盡力。要是辦不成,您可也別怪我們。小黎他年輕,學藝不精,也是常有的事。”
孫老五也不管這屋誰當家的,轉身就朝方皓道謝,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在那聊起天來,居然把我這個他們口中的正主完全給撂在了一邊。
方皓道,這事也急不來,等我們把這屋裡收拾完了,就過來。孫老五說行行行,正好來叔家吃晚飯,沒加別的菜,就家裡的,隨便吃吃。
我等孫老五走了,才一巴掌拍上方皓:“方大同志,你知道越俎代庖嗎?”
“不知道。”方皓乾脆地甩鍋後,肩一縮就脫離了我的桎梏,“小心我算你襲警啊。”
他見我仍然氣勢洶洶盯著他,這才道:“好吧,我答應他是有原因的。”
方皓道,你想,孫老五家裡是不是有錢。我說老子又不圖他們的錢。方皓說你傻啊,錢不一定代表錢啊,代表人脈啊。他在這村裡,是不是算說的上話的。你要查天玉覓龍經,能不能找他幫忙。我一聽,哎?方皓見我開竅,又進一步說,他既然有閒心來找你,說明他兒子沒什麼大礙。一場事故,總有些蛛絲馬跡會留下來,就算你真的找不出那人,你也給足了孫老五面子,兩家人交個好,又在同一個村,見面還能打聲招呼。你有什麼虧的。
我:“……”琢磨琢磨好像很有道理。
方皓趁熱打鐵道:“是吧。所以你快去把桌子擦完。我們正好去吃晚飯。”
嗯?我琢磨過來:“所以你小子,又能查了案,又能不做晚飯,這家務還我來做了是吧。”
“沒有啊。”方警官靠在沙發上,翻著手機衝我笑了下,“我都是為你好。”
俗話說有便宜不賺王八蛋。有飯蹭,還是要蹭的。
孫家下午一直很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