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人備了一把桃木小劍。他說好木難尋,只能削小塊,威力還是一樣的,能造成一些傷害。這屋中有兩點紅護持,張道長佈置的鎖靈大陣。魄蟲的威力被削了一半。不然只怕我們腦門上都已經開了洞。
兩點紅嘩啦甩了半缸的水,魄蟲的動作就又停頓了一下。這條魚的作用真他娘大,我信了!張道長行動迅速,幾個回身間,已將三四隻魄蟲斬於劍下。那蟲遇上桃木劍就化成黑煙,半點也尋不到痕跡。方皓身手敏捷,一把推開我就把我身後的那隻蟲給斃了。我和趙泯只能四處亂揮,保住自己不被它撞上。
張章不知什麼時候從屋裡跑了出來,張口一聲大嘯。那聲猶如撲天猛浪,一下把我和趙泯震倒在地,屋中魄蟲彷彿被定住身法一樣,張子青見狀,趁機一劍一個全數折盡。張章這才收了聲。我耳中嗡嗡直響,愣愣坐著。直到樓上傳來一句:“誰家熊孩子吵個屁啊!”
這才緩過神來。
東方天已發白。不知不覺間,一夜即將過去。
我五人坐著,我給他們每人泡了杯茶,這才慢慢回過氣來。一回過氣我就生氣:“這老頭子不守信用啊。他不說了不動手麼。”
張子青道:“他沒親自動手。”
我立時焉了,這他媽也算。
我還是在巫衍見過這陣仗的,趙泯可是頭回見,他連在錢老闆床下都沒見著那鏡子,昨夜一嚇,魂都差點沒了。捧著熱水啜了老半天,才道:“那書就這樣給他了?”
對啊。那要是給他沒關係,我幹啥要捧回家啊,我直接給人放一地方讓他自己取好了。我立馬扭頭看張道長,咱們這是白遭罪啊。
張子青順著鬍子,呵呵笑道:“不急。不急。那經書是殘卷,他要了沒什麼用。”
方皓鎖緊了眉頭:“張道長,照你所說,他手上不知有多少本。又不知道還需要多少本。那豈不是還要有人遭殃麼。我們要怎麼抓住他?”
“抓他沒用。你也抓不了。抓了也得跑。”
“那怎麼辦?”
我按住方皓肩頭:“你別急。張道長肯定有他的道理。”
張子青嗯一聲,說:“找出他背後的人才是要緊事。”
我這時也找回了思路,道:“古越絲毫不介意承認自己為他人所使。看來他對他的僱主並沒有多少情誼在裡面,估計也不是真心為他做事的。”
張子青贊同道:“小黎說的是。古家人天生心高氣傲,古越既然有野心想奪家主之位,又怎麼會甘心屈居人下呢。他說各取所需,我以為很是。那麼對他來說,只要完成任務交差,就可以了。至於東西真假,他是不在意的。天玉覓龍經,對他也確實無用。我想他不會為了一個所謂的僱主,卻和同道中人為敵。”
趙泯咬著杯沿道:“這可說不準。我看他就是那種當面一刀,背後再一刀的人。”
鬼影黑蟲(十四)
我覺得趙泯說得很在理。你看古老頭明明說了不追究,拿到東西就翻臉不認人,要給我們絆子使。這種人根本不能信吧。和你說著話轉身就一刀,可能怕你不死還補一記。就他那種吊炸天的態度,那個所謂的僱主,要是惹他不高興,腦袋不還是懸在脖子上的事。
我和趙泯在那邊你一句我一句,你點個頭我深以為然。方皓卻抓住了張道長一句話:“張道長的意思,你給古越的東西,是假的?”
我霎時就傻眼了。誰知張子青還笑呵呵說:“正是。正是。”
“古越拿了書,肯定是去交差。”他看向我,道,“麻煩小黎師父測一卦,看他現在身在何處。這樣,也好知道他幕後主使是誰。”
“對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