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東三條的都跑過來,明著噓寒問暖,實際看熱鬧。不過看看日頭西下,一個個要趕回家做飯,這熱鬧就不如地裡回來的漢子重要。等我和方皓到時,村裡人散的差不多,就孫老五夫妻兩個,孫家明還在屋裡休息。孫家還有兩位老人,不與他們一起生活,住在旁邊的破舊房裡。
孫老五說是沒什麼菜,讓我倆別介意。可我看這三大葷兩小葷,上好的老白酒開著,一副就是特地準備的模樣,倒也沒拆穿他。
酒壯人膽,三巡過後,我和孫老五說:“孫叔,方皓也說過了,這事啊,我盡力,但成與不成,叔你可不能怪我。”
孫老五說那是一定的一定的。方皓衝我使了個眼色,我會意,起身道:“這樣吧,二位先留在這,我單獨和家明哥聊聊。”
孫老五原先有些猶豫,被他媳婦兒一拉給拉住了,我裝作看不見孫家嬸子拼命使的那個眼色,只當是他夫妻二人情趣,施施然帶著方皓進了孫家明的屋子。床上躺了一人,嘴裡悉悉索索□□著。我過去,拍拍他被子,輕聲道:“家明哥。睡了嗎?”
孫家明轉過身來,赫然一張慘白人臉。我駭了一大跳,猛地往後退了兩步。方皓一把扶住我,自己上前看去。就見孫家明臉色蒼白,額上豆大汗珠,雙目無神,嘴裡唸唸有詞。我急忙把孫老五喊進來:“叔,不是說他沒事嗎?這樣兒哪成啊,趕緊送醫院啊。”
孫老子和他媳婦匆匆進來,也嚇了一跳:“這這,下午好好的啊。這孩子說他沒……”
我說:“眼下就這樣了,趕緊叫救護車吧。”
好麼。一場折騰人送到醫院七七八八檢查下來,醫生說沒什麼問題。我說這人早上被車撞了,麻煩再仔細看看。醫生說行,不放心就留院觀察一段時間。留了孫家嬸子在醫院看護著,我和方皓就要回去。快到門口卻孫老五喊著我的名字,匆匆追出來。
“好阿侄。你這,人還沒幫我找呢。”
我和方皓對視了一眼。兒子才這樣,他不擔心,倒還惦記著找人。我說:“行吧。家明這樣子,看來也開不了口。既然是孫叔你要找人,便從你算起吧。那邊說話。”
我帶著人到了僻靜的角落,免的在大門口被來來往往的人圍觀。
我想了想,還是老辦法,測字好了。按字起卦最為簡易。
孫老五琢磨了老半天,才說:“家明說那人脖間的沉香木最為惹眼。就沉香木三個字吧。”
天清地濁,沉為上卦,香木為下卦,艮巽山風蠱卦。我沉吟了一下,蠱卦,孫家明,怕是遇上了棘手的人,被詛纏身了。□□變爻,如不盡快給孫家明醫治,怕是不大好。便是用腳想想,也能知道孫家明這個模樣一定與早上他遇到的車主有關。看來此人不找還不行了。
我沒有和孫老五多說,只是讓他在醫院好好看照兒子,有訊息會及時通知他。隨後便與方皓一同返回。這個時間,鄉下睡的早,別說車了,連腳踏車都沒一輛。出來時孫老五騎的三輪。我沒法,只能回去和孫老五借。
於是我倆只能吭哧吭哧騎著三輪迴去。我能讓人警官同志蹬三輪嗎?
能。
方皓邊蹬邊道:“你是不是該減肥了。”
我坐在後邊兒說你別瞎扯:“連個大活人你都帶不了,你這體能也是白練的。”
“為什麼我們要在這年代蹬三輪車,還月黑風高的。”方皓怎麼想怎麼有些哭笑不得,“哎,你這車是白買的吧。你買了你開過幾次啊。”
“等下回的。”我轉過去拍拍他背,“等方警官啥時候叫我一聲黎哥,我就開。”
“那你這輩子也等不到了。”
雖然是月黑風高夜,不過夏天的風吹起來帶著田裡的清香,耳邊還有蛙跳入水的聲音。許久不在田野中生活,難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