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在看來，當年的坦誠大概只是單方面的，自欺欺人，也沒什麼意義。
於是他只能抿一口酒，繼續成年人迂迴不說透的伎倆，不動聲色地試探：&ldo;哪就到吃不起飯的地步了，你現在綜藝和演戲兩開花，路人緣又很好，離開echo說不定會更火，還能全心全意去做你想做的。&rdo;
&ldo;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清呢，&rdo;許觀珏垂下眼，伸出根手指撐著額角，似乎有些醉了，&ldo;妹妹，我跟你說句實話，這幾年市場不景氣，我父母身體也不好，家裡公司一直在走下坡路，還要靠我補貼……&rdo;
&ldo;何況娛樂圈風雲變幻的，走錯一步就是無人問津，太常見了。前幾年不也有個歌手轉型做演員麼，一開始還挺有名氣，也有人願意捧他，後來接錯了一個本子，被人罵了兩三年，現在都沒什麼訊息了，&rdo;他嘆了口氣，看向餘昧道，&ldo;妹妹，echo才是我的根，如果你肯續約，讓我留住這張底牌，就算是對我有恩了。&rdo;
餘昧沒說話，看著他眼底淡淡的血絲，突然覺得很陌生。
&ldo;你到底為什麼非走不可呢，&rdo;半晌沒等到他回答，許觀珏嘆了口氣，拿起酒杯，伸過來自顧自地跟他碰了一下，彷彿真是想和他交心，&ldo;行業頂流，萬眾矚目，誰見了都要奉承你，收入也高，有什麼不好的?&rdo;
身不由己，力不從心，他覺得累了而已，說出來別人卻又不肯信，總要給他套上這樣那樣的說辭，替他不值得，覺得他看不清。
他看著許觀珏難得失態的模樣，反而懶得再解釋什麼，看了一眼手機螢幕，狀似隨意道：&ldo;整天被人造謠，傳緋聞潑髒水的，我聽累了，想求個清靜‐‐你呢，網上動輒傳你跟哪個oga有一腿，不累嗎?&rdo;
他的說法很巧妙‐‐其實許觀珏走國民男友的路子，網上傳他緋聞的輿論反而不多，最嚴重的一次就是幾個月前的&ldo;echo內部消化&rdo;。
話從他嘴裡問出來，許觀珏顯然也聯想到了那次熱搜風波，臉上的神情變了變，語氣卻還是很鎮定：&ldo;又不是什麼大事，謠言而已，我不會往心裡去……倒是你，我還以為你不在意這些。&rdo;
&ldo;我倒是想不在意，&rdo;他略微挑起眉，話裡帶著淡淡的笑意，自嘲似的，&ldo;架不住有人給我施壓，&l;謠言而已&r;，還害我多了張結婚證。&rdo;
指代模糊，也聽不出是不是話裡有話‐‐許觀珏又喝了一口，揣著明白裝糊塗：&ldo;我怎麼聽說你們還挺恩愛的，三天兩頭來探班，昨天錄節目的時候他是不是也來了，來給你送東西?&rdo;
前一天他們錄綜藝錄到很晚，他沒吃晚飯，休息的間隙裡隨口和餘煦提了一句，說晚上想吃家附近那家糕點店的蛋黃酥‐‐原本只是給收工回家添個念想，結果餘煦下課之後直接跑去買了，還給他送到了現場。
禮數倒是很周到，用探班家屬的身份進去的，給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分了一份，到手還是熱的，好評不少。
他不太想和許觀珏聊餘煦，知道這個人沒醉，也試探不出什麼，便也沒有再浪費時間，又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閒話，就各自回家了。
幾天裡向蝶替他查了當年他和公司簽約的因果，也問了不少人，但真正經事的人只說是按程式辦事，嘴都閉得很緊，也沒問出什麼有效資訊。
反而是那幾家和他們合作過的媒體，花了錢也願意鬆口，零散的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