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只是覺得很累，有種力不從心的疲憊。
像個碎過很多次的玻璃瓶，有人在不遺餘力地修補他，讓他變得完整一些，好不容易快要立起來，又被人一腳踩碎。
他又開始耳鳴，左耳是餘煦那句帶著笑意的&ldo;今天是我們結婚第一百一十三天&rdo;，右耳是關陽和許觀珏竊竊的編排聲，摻著混亂的蜂鳴和忽遠忽近的潮聲，不由分說地在他腦海里瘋長，亂竄，四處碰壁又反彈。
下一秒車猛地急剎，他被慣性甩得撞上駕駛座後背，又被安全帶拽回車座裡，險些吐出來。
&ldo;餘老師，你沒事吧，&rdo;向蝶罵了句髒話，急忙轉過來看他，&ldo;餘老師?&rdo;
他擺了擺手，臉色蒼白，有氣無力地問：&ldo;怎麼回事……&rdo;
&ldo;前面那輛車突然急剎，我也只能跟著停了，&rdo;向蝶看了一眼前面的情況，皺眉道，&ldo;好像出車禍了，估計要在高架上堵一會兒。&rdo;
事事不順。
餘昧點了點頭，沒說什麼，從後座翻出一瓶葡萄糖補劑，慢吞吞地喝完了，才覺得緩過來些，開口卻還是啞的：&ldo;慢慢等吧，不急。&rdo;
想也知道他現在臉色不會太好，回家還要讓餘煦跟著擔心，不如在高架上滯留一會兒。
周圍沒什麼高層建築，從另一側車窗看出去，能遠遠看見海‐‐他換了個位置，看著餘暉散盡後漸漸沉入昏暗的海面，嘆了口氣。
向蝶覷著他的神色，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ldo;到底出什麼事了?&rdo;
&ldo;沒什麼，&rdo;他垂下眼，語氣很淡，&ldo;下午在天台透氣，聽到幾句不該聽的。&rdo;
&ldo;誰?&rdo;
&ldo;關陽，和許觀珏……&rdo;餘昧頓了頓，話音沉了幾分，&ldo;他們大概以為我已經走了，沒想到我會留下，還剛好是在錄音室那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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