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煦似乎和插花這件事槓上了,第一次弄出來的效果不好,就每天都要&ldo;再試試&rdo;。
他確實很有悟性,學起來很快,沒過幾天,作品的完成度和第一天比已經有了天壤之別。
也漸漸形成了自己的風格,像是喜歡用顏色跳躍的花,整體佈局是舒展圓潤的,有種自然而然的&ldo;拙&rdo;,像心思純淨的小孩子會有的審美。
說是教,他其實也沒教餘煦什麼,只是坐在一旁陪他,順便幫他拼那件很複雜的樂高‐‐弄完應該會是一副裝飾畫,很久之前就買了,但餘煦要上學,每天空閒的時間只有那麼幾個小時,就一直擱置著,他休假有空,索性幫著拼一拼。
通常是晚飯後,他們有那麼幾個小時安靜地獨處,有時候也會放場電影,或是聽一張echo的專輯當背景音。
後來那幅樂高不知不覺拼好了,家裡也多出十幾隻花瓶,放在每個抬頭能看見的轉角,很有生氣。
他蹲下身,伸手碰了碰面前那朵懨懨的小紫花,覺得自己和它大概有幾分共情‐‐反正待在公司裡會讓人精神倦怠,回家就是充電。
可惜花這種東西不像小貓小狗,只要想養總有辦法帶回家,再怎麼共情,他也無法阻止一朵花凋謝的命運。
又漫無目的地放空了一會兒,手機震了一下,錄音師說弄的差不多了,問他要不要先回去聽聽看。
他站起身,正想走,卻看見天台門口恍惚多了兩個人影。
起初他其實沒在意,人少歸人少,偌大一個公司,總有幾個在工作的,他來的時候天台還沒有人,也不算打擾對方。
然而定睛一看,才發現那兩個人他都很熟‐‐是關陽和許觀珏。
他們特意來錄音室這一層,大概也是談lo曲的事,他現在過去多少有些尷尬,只好站在原地,等他們談完再走。
所幸那兩個人也沒有出來的意思,只是站在門口,看不到他。
談話的聲音卻還是不可避免地傳過來‐‐餘昧皺了皺眉,有些後悔沒隨身帶耳機。
他們一開始確實在聊lo曲的事,關陽問打算以什麼形式發,許觀珏說暫時不發行,下次演唱會作為一個特別環節現場唱,如果粉絲反響好就出單曲,也順理成章。
後來卻漸漸變了味道,話題轉到他身上,似乎在說他解約的事。
關陽說:&ldo;你現在主要是朝演員方向轉型,粉絲接受度也比較高,如果今年能接到比較合適的、男一號的本子,那等播出的時候也差不多是你們解散的時候,解散後你繼續做一些lo曲,向粉絲傳達一個你是抱憾結束歌手身份、想把眼前的演員路腳踏實地地走好,同時也有意繼續做音樂人的資訊,這樣就很穩妥了。&rdo;
許觀珏沉默了一會,道:&ldo;你覺得echo現在是非解散不可了嗎?&rdo;
&ldo;什麼意思?&rdo;關陽的語氣沉了幾分,&ldo;他的意思就是不可能續約了,沒辦法,他沒這個追名逐利的心思,合同也捆不住他了‐‐在這個圈子裡,自身的利益永遠是最重要的,你可以對echo有情懷,捨不得,但不能……&rdo;
&ldo;跟情懷沒關係。&rdo;許觀珏打斷他,&ldo;我是說echo這個招牌本身的價值。&rdo;
關陽一哽:&ldo;你是說……餘昧退出之後,再找個人來代替他的位置?&rdo;
兩個人都沉默了一會,關陽又道:&ldo;但你去哪裡找呢,他的風格本身就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