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煦還有點兒演唱會後遺症,一看到他心跳又開始不聽話,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只能蹂躪那根可憐的揹包帶,毫無底氣地叫了聲哥。
&ldo;他來看演唱會,&rdo;向蝶給他倒了杯水,一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解釋,&ldo;散場的時候被我撞見了,在停車場。&rdo;
餘昧好像才意識到他不該出現在這裡,皺了皺眉:&ldo;不用上課嗎?&rdo;
餘煦低著頭,根本不敢看他,又怕他誤會,連忙解釋:&ldo;上的,白天上完課才來的……明天休息,晚上就回去了,不影響後天上課。&rdo;
餘昧看他快把那根揹包帶擰成麻花了,有點無奈,拍了拍身邊的位置讓他坐過來:&ldo;怎麼不跟我說一聲……自己買的票?&rdo;
&ldo;是啊,還不止一張呢,我剛查了下他那個帳號的購票記錄,&rdo;向蝶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補充道,&ldo;明天下午一場,下週末還有兩場……&rdo;
&ldo;小蝶姐!你別說了……&rdo;餘煦侷促地打斷她,整張臉都紅了,坐在離餘昧半米遠的地方,垂著眼,像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
餘昧看著他顫抖的睫毛,對他也生不出什麼火氣,沉默了一會兒,還是先打發向蝶去開車。
等人走了才轉過來問他:&ldo;那你晚上住在哪裡?&rdo;
偌大的休息室裡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餘煦看著他放在沙發上的手,不自覺聯想到他在臺上彈鋼琴時的樣子,心跳又燙了幾分,腦海里最清晰的念頭居然是想問他要個簽名。
但他暫時還不敢,只能乖乖把手機遞過去,給餘昧看他訂的青旅房間。
一晚69,這個點打折到39了,上下鋪,八個人睡一間,共用淋浴和衛生間。
餘昧劃了兩張實拍圖,又看了一眼旅館快偏到郊區去的位置,突然覺得有點兒頭疼,伸手按了兩下太陽穴,指著那個地址問他:&ldo;你打算怎麼過去?&rdo;
&ldo;……地鐵,&rdo;餘煦對他的情緒波動非常敏感,知道他現在哪怕沒生氣,應該也在煩躁邊緣了,連忙補了一句,&ldo;也不是每次都這麼遠的,這次是附近都滿房了,而且就住一晚……&rdo;
餘昧挑眉,精準地捕捉到另一個關鍵詞:&ldo;每次?&rdo;
他私底下情緒很淡,或者說對什麼都無所謂,也不太跟餘煦較真,從結果來看都稱得上縱容了。
然而今天大概因為剛下臺,還帶著些演出時高嶺之花的氣場,語氣一帶上鋒芒,就給人一種冷淡的距離感。
餘煦被他的語氣刺了一下,什麼後遺症都忘了,下意識湊過去,拉著他的衣袖晃了晃:&ldo;你別生氣,我知道錯了……&rdo;
餘昧看了眼時間,把手機還給他,臉色還是不怎麼好,站起身道:&ldo;別去什麼青旅了,先跟我回酒店。&rdo;
從休息室下到地下停車場要坐五層電梯,期間餘昧一直沒說話,也沒轉頭看他,只在上電梯的時候把手裡的雜物包遞給了他,上面還掛著那天他抓到的玩具熊。
餘煦做了一路的心理準備,沒想到上車後餘昧卻沒急著盤問他,只是放下車窗上的遮光簾,然後把他拉近了些。
他一怔,不明所以地叫了一聲:&ldo;妹妹?&rdo;
餘昧垂下眼,低頭靠在他身上,累極了似的輕聲道:&ldo;別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