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了點頭,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貓,突然想起什麼來,看向餘昧:&ldo;說起來,哥哥,你後來收購了那家孤兒院,還有資助別的孩子嗎?&rdo;
&ldo;算是有吧,&rdo;餘昧想了想,道,&ldo;捐過款,想讀書的就讓他們去讀書,也有幾個成年了,就給了他們一份工作‐‐不過大多是向蝶在聯絡,我也沒和他們說過話,像你這樣的是唯一一個了。&rdo;
餘煦就忍不住彎起嘴角,看起來很高興:&ldo;我記得當時那裡有很多人,你最後為什麼會選中我?&rdo;
為什麼呢‐‐餘昧回想了一下遇見他的那天,發現很多細節已經模糊了。
只記得那是個連日陰雨後久違的晴天,陽光很好,有個小孩子突兀地站在孤兒院門口,扒著鐵門往外看。
眼睛是純粹的黑色,很乾淨,眼裡帶著星火似的光,和那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格格不入。
&ldo;……可能是因為,你和以前的我很像。&rdo;沉默良久,餘昧輕聲答道,&ldo;也喜歡站在那個位置往外看,做夢都想出去。&rdo;
不同的是他沒有遇到所謂的&ldo;好心人&rdo;,領養他的人只想從他身上謀取利益,轉手就將他賣進了娛樂圈‐‐甚至現在過了那麼多年,他想問那對夫妻要回當年的簽約合同,都要花不少錢去買。
但從某種意義上說,後來能遇到餘煦,也算命運對他一種顛倒的救贖。
作者有話說:
明天有事,所以今天提前更了
第78章 情歌
聚餐在中午,早飯之後餘煦就出門了,貓也回窩睡覺,偌大的客廳突然安靜下來,餘昧還覺得有點兒不習慣。
客廳裡沒有陽光,他索性抱著吉他去了琴房,打算把要交的兩首歌寫完‐‐越拖下去就越沒心情寫,何況答應了餘煦之後出去走走,總不能食言。
寫歌是需要靈感的事,詞也好,曲也好,似乎都要求充沛的靈感和天時地利。但從業以來他很少有靈感匱乏的時候,大概因為歌裡很少寫自己的經歷。
像面鏡子,或是玻璃匣,看過的事物都映在那裡,沒有波瀾也不會褪色,等到寫歌時自發自然地湧現出來,就成了靈感的來源。
他不確定這種無波無瀾的漠然算不算一種天賦,但至少這能讓他在幾個小時裡寫出一首符合公司要求的歌,也算省心。
然而這一次,大概因為時間還充裕,他鬼使神差地想往歌里加一點自己的經歷。
像是之前寫那首送給餘煦的《痕跡》,嚴格來說裡面也沒有包含什麼感情,只是&ldo;經歷&rdo;‐‐那些留在他記憶裡的、兩個人一起度過的時間。
不同的是之前的曲子是現成的,他只需要往裡面填詞,而這一次從作曲開始,每一個音都是從零開始。
他在窗臺上尋了塊陽光能照到的角落,抱著吉他坐在上面,閉上眼,開始回憶他人生的前二十八年。
對童年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大概是大腦為了自我保護,將那部分記憶都封存了起來,以至於現在刻意去想,他也只能記起一些細枝末節的東西。
比如孤兒院永遠緊閉的、掛著蛛網的舊窗簾,生鏽的鐵門,門外有個廢棄的公交車站,似乎從來沒有停過一班車。
倒是記得他小時候生得白,總被孤兒院裡的大人調侃像小姑娘‐‐後面跟著一句&ldo;讓我看看到底是不是&rdo;,那隻粗糙的手就抓住他的胳膊,想來掀他的衣服…&he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