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怎麼了,&rdo;餘昧看他沒什麼反應,也不確定他在想什麼,&ldo;不高興?&rdo;
餘煦搖了搖頭:&ldo;高興的。&rdo;
&ldo;那怎麼……&rdo;
話沒來得及說完,就被人抱住了。
餘煦摟著他的肩膀,像是終於確認了他就在眼前的這個事實,先前那些或心疼或激動的情緒都沉下去,只剩下一句俗套的&ldo;我很想你&rdo;。
悶在他肩窩裡,嘆息似的。
&ldo;我真的很想你,&rdo;餘煦不是擅長掩藏情緒的人,至少在他面前不是,有些話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再停下來,&ldo;妹妹,每次看完演唱會,回來的路上我都會想,為什麼明明見到你了,卻反而越來越想你……&rdo;
他說得很輕,一半氣聲的耳語,大概連司機都聽不清,像什麼只說給餘昧聽的小秘密:&ldo;後來我才發現,我可能不是想單純地見到你,而是想你早點回家。&rdo;
他當然喜歡舞臺上那個光鮮亮麗的餘昧,一開始會把他當成偶像,當成藏在心頭的藝術品,每週跋山涉水地去見他,享受短短几個小時的演出,也很心滿意足。
但後來他其實更希望餘昧能待在家裡,遠離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光鮮圈子,也不用上不想上的舞臺,好好休息,做些自己想做的事‐‐臺下那個鬆弛的、溫和又不太愛說話的餘昧才是真實的。
追完這場巡演,臺前臺後地一路割裂下來,他對餘昧那個大明星身份的態度其實已經很矛盾了。
以前可能還有一點兒追星的濾鏡在,覺得餘昧天生適合舞臺,不站在鏡頭前可惜。
看完最後一場演唱會後卻只剩下心疼了,恨不得那張所謂的合同能早點兒到期,讓餘昧回到正常的生活裡去。
&ldo;一個月太短了,&rdo;餘煦無聲地嘆了口氣,&ldo;等到明年合同到期,你就能好好休息了。&rdo;
他避開了死亡的話題,似乎只是在談論退休生活的可能性‐‐餘昧垂下眼,一時分不清他是忘了,還是故意避之不談。
但他剛跑完巡演,確實處在對這個身份最牴觸最厭惡的時候,餘煦這番話說出來,倒是陰差陽錯地說到了他心裡。
車開進城區,周圍的燈火也漸漸亮起來,暖黃的路燈光映進單面玻璃裡,像某種塵埃落定的訊號。
餘昧沉默良久,沒說什麼,只是拿出手機拍了張照‐‐是兩個人疊在一起的衣角。
那張照片很快出現在他微博上,配文簡簡單單,只有三個字。
&ldo;回家了&rdo;。
第47章 驚喜
餘昧那條&ldo;回家了&rdo;的微博又爆了一波小熱搜,從半夜掛到第二天中午,當事人卻並不知情‐‐到家後他就把工作用的手機關機扔到窗臺上了,反正真有急事,向蝶也會私下聯絡他。
之後的兩天他先給自己放了個假,也沒寫歌練琴,每天就是睡到自然醒,看看電視,陪貓玩,順便撿回了他之前唯一的閒時愛好:插花。
說是愛好,其實也不太恰當,插花是一個對映內心的過程,以前他只是遵從醫生建議,透過這種方式來認知自己潛意識裡被壓抑的東西,排解情緒,順便打發時間。
但他對自己的作品有些強迫症,寫歌也好,插花也罷,總是要弄到滿意了才停手,不知不覺一下午過去,回過神來已經是傍晚了。
近來他偏愛淡色的花,像是月季和門廊絨球,一支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