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們是知道的。&rdo;徐一曼嘆了口氣,看著他道,&ldo;而且是特意選了這樣一家不正規的孤兒院,因為知道那裡是違規經營,就算撿到孩子,也不會主動聯絡警方去找父母,才故意讓你在附近走失,想著過兩年就把你接出來,也不會暴露你的存在。&rdo;
&ldo;說實話,我當時是不太贊成這麼做的,尤其是看過那家孤兒院的環境,想著哪怕帶你出國呢,總好過去裡面吃苦……但當時情況緊急,你的情況也沒法辦簽證,實在沒有辦法,我們只能出此下策,想著就讓你在裡面待兩年,很快就接你出來。&rdo;
她說到這裡的時候,門被敲開了,服務員來上了第一道菜‐‐是醋魚。
餘煦就愣了愣,心口柔軟的地方像被什麼東西碰到,泛出一陣淡淡的澀意來。
&ldo;我後來還特意去找過那個院長,花了不少錢打點,讓他多照顧你,沒想到他收錢不做事……&rdo;他母親嘆了口氣,看著他道,&ldo;對不起,阿冕,媽媽知道現在說這些也沒有用了,但還是想告訴你,也許你能理解。&rdo;
是故意的,卻也情有可原。
餘煦看著她通紅的眼眶,像心底的最後一塊拼圖終於被拼上,帶來的卻不是愛或者恨,只有一種綿長的、&ldo;到此為止&rdo;的落定感。
他沉默了很久,才終於點了點頭,正想開口說什麼,就感覺到有一隻溫涼的手覆上他手背,安撫似的輕輕握住他。
&ldo;嗯,我理解的,&rdo;於是他笑了笑,溫聲答道,&ldo;都過去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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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頓飯下來算是說開了,餘煦也答應他父親,年後會開始熟悉經營公司的事務‐‐和想像中天降富二代身份的橋段不太一樣,他其實還要學很多瑣碎又理論性的東西,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掌握的。
最後齊研讓他先進分公司掛個名,當未來的一把手培養,從熟悉經營模式開始做起,之後會讓人發他一些相關的案例和會議記錄,可以先看看。
他從前對這些一竅不通,聽完那一番專業術語,已經開始考慮下學期去隔壁金融修個雙學位了。
餘昧看他又有些和自己較真的意思,回去的路上開到一個紅燈前,還特意趁停車的時間勸了勸,說等他畢業再管這些也不遲。
餘煦卻搖了搖頭,說沒事,今年你就退休了,等我畢業哪還來得及‐‐語氣是開玩笑似的語氣,話裡的意思卻很明確。
不過後來餘昧發現,他對這些東西似乎還挺感興趣的,回到住處之後抱著平板在沙發上看了很久,鼻樑上架著副黑框眼鏡,對著螢幕寫寫劃劃,和專心做題的狀態也沒什麼區別。
還時不時地點點頭,自言自語似的唸叨&ldo;怪不得&rdo;&ldo;原來是這樣&rdo;,也不知道又從中參透了什麼。
餘昧也不去打擾他,在小別墅二樓的房間裡研究唱片機‐‐房東在旁邊擺了不少黑膠唱片,都是很經典的歌,唱片機和音響不算太專業,但音質也很不錯了,配合著窗外隱隱傳來的潮汐聲,有種獨特的休閒感。
他沒有帶琴過來,幾天沒碰音樂還有些手癢,就靠擺弄這些裝置望梅止渴,覺得挺有意思的,打算回家之後也購置一套。
臨近半夜的時候有些困了,他才下樓去催餘煦睡覺,看了一眼他螢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就有些頭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輕聲道:&ldo;小工作狂。&rdo;
&ldo;嗯,跟你學的,&rdo;餘煦伸了個懶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