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考了h大的計算機,全國數一數二的學校和專業,又恰好是在他工作定居的地方,也不知道是真的水到渠成,還是蓄謀已久,野心都藏在心底。
大概是後者,但他也並不討厭這種鋒芒,甚至很喜歡,還有點兒羨慕‐‐這種純粹的野心像是年輕人的特權,等到了他這個地步,就已經被打磨得毫無目標,也無所謂什麼野心了。
準確來說大概也無關乎年齡,是餘煦性格里有些和他不同的東西,他說不清是什麼,只覺得很特別,寫進歌裡像發燙的星芒,能指引人往前走,又是動力本身。
但他就不具備這種特質,至少現在是不具備了‐‐現在他依然能為了工作,熬夜翻完一本晦澀的原文書,或者從零開始學一種樂器,但那只是為了盡善盡美地交差,不是發自內心的勝負欲,更稱不上內驅力。
而餘煦心底裡有股很堅定的力量,做事從來不是為了應付眼前哪個目標,而是清楚地知道自己最終想要什麼,並且安靜地、一步一步地去達成。
這種力量讓他看起來永遠很年輕,像個純粹的高中生,為了一個分數拼命,或是為了生命裡諸多維度的目標拼命,始終竭盡全力,就一直是鮮活的。
像犬科動物,看起來是招之即來的小狗,毛茸茸晃尾巴的柴犬,內裡卻是年輕的小狼。
不可否認的是,拋開資訊素的作用,或是他對餘煦那層寵小孩的濾鏡,這確實是他對餘煦動心的一個很重要的原因。
年輕而鋒利,總是很吸引人。
在他面前卻還是軟乎乎的,在一起之後更喜歡撒嬌了,哪怕忙著看書沒什麼時間黏他,也要待在他房間裡。
有過期末周&ldo;陪考&rdo;的經驗,他倒也習慣了餘煦來他房間學習,拿飄窗當書桌,或者把電腦放在他床頭櫃上,就坐在他床邊敲程式碼,時不時伸手碰碰他,或是討個擁抱。
一天裡唯一分開的幾個小時,就是餘煦要和同學線上影片,聊比賽的事,怕其他人看到他這個大明星,只能回客廳去打‐‐除此之外的時間,餘煦基本都待在主臥裡,像家裡多了第二隻黏人的寵物。
哪怕餘煦說了自己的專注力足夠強,不會分心,他可以隨意發出聲音,餘昧還是不想去打擾他,陪他學習的時候就翻翻雜誌,或是看些小貓小狗的影片。
家裡堆了很多古早的雜誌,大多還是幾年前紙媒還流行的時候,那些雜誌社找echo拍的‐‐近兩年也還有,但已經不是為了看,更像收藏性質的紀念品,都是公司這邊出的。
他閒來無事,從剛出道時拍的雜誌翻到今年剛拍的,看裡面那些細碎的採訪片段,或是他和許觀珏的照片,心裡倒也沒什麼波瀾,只是有些荒唐地意識到,他們以前確實有過&ldo;關係很好&rdo;的階段。
尤其是剛成名的那幾年,他們開始有專欄採訪,採訪內容被原模原樣地記下來,字裡行間都看得出許觀珏對他照顧有加,會幫他回答一些尖銳敏感的話題,也是真的關注他的感受。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味的呢‐‐他看著雜誌上的採訪日期,沉默良久,無聲地嘆了口氣。
從時間上推算,這個時候許觀珏已經動過他的合同,卻還是在被問到&ldo;echo會存續多久&rdo;的時候,替他回答了&ldo;如果兩個人都願意,相信echo就能一直走下去,如果其中有一方不想繼續了,也可以好聚好散&rdo;。
好聚好散。
他合上雜誌,看向窗外晴朗的天,心口就隱隱有些發痛,像是貼了一張經年累月的創可貼,擋住陳年的潰爛和傷疤,讓他這顆心臟看起來與常人無異,而現